第十境。自从月明生进入藏书阁开始,她仍是一直在这方天地里,从未走出。对这远古祭台的研究,也有了初步的感知。此时的她,正在进行破境后的第一次祭祀,也是使用这上古祭台的第二次祭祀。在这之前的一次占卜中,她发现,自己要追随的应命之人——月明生在进入域罚森林试炼场后,是个死局,仅存一丝生机。但是,还有一点,她当初没有跟月明生说。那便是,若不进入那试炼场,他虽然暂时可保得平安,但是,在那之后,也会多次陷入险境,而他身边的那几个星星点点也同样会陆续遭遇死局!域罚森林的试炼即将开启。上次,她也占卜到,即便有自己的提醒,月明生也极大可能会为了某个原因,而进入试炼场。所以,在刚一破境,又对这上古祭台有初步的感知之后,她要再占卜一次。她要看到那一线生机在哪里。一步步走上这上古祭台,依然是黑衣黑纱,手握权杖。藏书阁阁主,就在远处看着她。……宇家锻器阁内阁所在地。月明生依然在挥汗如雨。这已是他自己学习锻铸的第十三天了。他的短板——锻铸实操,可以与所有锻铸屋内的领头人一较高下了。对于如此妖孽般的成长速度,即便是已高估月明生很多的太上长老宇榆都震撼不已,更别说那十八屋内所有的锻铸师!锻铸师们很单纯,他们的眼中只有兵器,以及会打造兵器的人。如果说,月明生之前的连续走过十八屋并拿出那宇家锻铸令牌时,众人是对他的少阁主身份的认可,而这十三天内,月明生与众人同吃同住,甚至每日锻铸的时间,比他们都长,这就让他们有一种认同感。尤其是,他们眼睁睁看着月明生这锻铸水平一日千里,这种认同夹杂这其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潜移默化中,把这少阁主当做了可以依靠的信仰。对锻铸实操水平的高低评判,可以从宇家最核心的锤法——连击合一上分出高低,这也是这锻铸阁内阁内默认的最简单的评判之法。这内阁七十二锻铸师中,十八锻铸屋的领头人全部可以做到三连击合一;其他的一众弟子,全部可以做到二连击合一;而宇义与宇延在发挥好的情况下,可以做到四连击合一,当然在一次锻器之中,他们这四连击合一能使出一次就会耗尽一切神魂之力。内阁阁主宇榆,最多可以做到八连击合一!他在月明生面前用半柱香时间打造出一个域器胚子时,就是用了多次的七连击合一!月明生在这些时日的全部时间都用作了锻铸实操,他目前已可以做到三连击合一了,偶尔还能做到四连击合一,已完全可以与除了阁主之外的其他人相媲美了。呆了这些时日后,月明生便与师父宇榆提出告辞,他已离开藏书阁阁主所在的私宅多日,对自己的那个贼眉鼠眼的记名师父也甚是想念,而且也很想念自己的小伙伴。宇榆也未强留,只是有些感慨的说道:“想当年,我从第一次开始锻铸至学会三击合一,可是整整用了十三年时间,当时已是被宇家族人认为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而你,仅仅用了十三天!”
“记住,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要将这锻铸的手艺丢了。待你域源形成之时,为师再教你镌刻符文之法!”
月明生点头,随即转身离去。见月明生消失于传送阵,内阁的一众锻铸师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宇榆双手负后,看着月明生消失的地方,喃喃说着外人无法理解的话:“你从这里出去后,可能会很长时间不再回来了。这个世界,离不开域器,有了这手艺,即便你将来一无所有,还可以生活下去。锻铸阁内阁七十二锻铸师,虽做不了雪中送碳,但锦上添花还是可以的!”
“因为,他们不仅仅是域护大陆稀缺的顶级锻铸师,而且,每一个人,也都是域阶强者!”
……月明生一进入藏书阁阁主的私地,那本就蔫儿蔫儿的肥肥的老猫,便犹如闻到了腥味一般,马上精神起来,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嗖的一声,便扑到了月明生的怀里。月明生呵呵的用手摆弄了它一番。老妈子上前,对月明生说道:“冥舛受内伤、老阁主正在救治!”
“什么?”
月明生心中一惊,在这里,冥舛怎么会受伤呢?月明生急忙走进冥舛的屋内,只见她已经摘下了黑色面纱,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裸露在外的胳膊与脖颈处,竟然有黑色的狰狞纹路出现。这黑色的东西,难道便是冥舛之前跟他提过的天生便有的那让村里人避而远之的东西?在她七岁时,师祖婆婆帮她压制清除的东西,此刻又出现了?冥舛已虚弱的说不出话来。见到月明生到来,心中一暖,知道他已猜测出了缘由,便朝他点点头。阁主在旁,向月明生说道:“唉,这小姑娘,为了你的命运,强行在那上古祭台上进行占卜。你说,她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劲就行了,偏偏要冲破自己的极限,跟天斗一斗。要不是我在旁,她小命就丢在那祭台上了。这不,遭到反噬了。她这身上的黑色东西很是奇怪,融在了她的血肉之中,难以祛除。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都看不透这是啥东西。”
月明生心中感动。阁主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是他能听出其中的凶险异常。这冥舛,为了他,固执的赴险!月明生上前,拉过冥舛的手,仔细观察着这黑色的如符文般的东西。冥舛的脸颊不禁浮现出一抹羞色。月明生皱眉,然后犹豫的对冥舛说道:“能看看你的身上么?”
老阁主连忙说道:“你们继续,我回避一下。”
说完,便屁颠屁颠走了,一副不打扰你们干“好事”的表情。月明生又解释到:“冥舛,你这手臂上的黑色东西,似乎是一种镌刻符文。我需要将这黑色东西看的完整,才能知道。可以么?”
冥舛羞涩的点点头。自己是他命中注定的伴侣之一,怎会不同意呢?月明生将冥舛的衣服一点点脱下。冥舛此刻也忘了伤痛,脸与脖颈已经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