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接苏兰回家,而是认认真真的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打扫了一通。被破坏的最严重的主要还是堂屋。桌子砸了,椅子也摇摇晃晃,玻璃砸了好几扇,锅碗瓢盆也别说了,基本上就没剩下几个能用的了。西屋的书架子被推翻在地,书也散落一地。东屋倒是幸免于难了。他把不能用的,该扔掉的都扔了。能修的,还是尽量修葺了下。木头桌子被砸的裂了好大一个缝,眼看一碰就要裂成两半。他从院子角落里找出来点盖房子剩下来的木料,叮叮咣咣把桌椅都给简单的修好了。难看是难看了点,但是不影响用就成。玻璃没辙,还好现在天气热,不太受影响,明天找人再安就好。苏兰经过这么一会时间,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其实她那会儿发泄完了情绪,又看清楚了景泰的态度后,心里的怒气怨气就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只要这男人心里还有这个小家,那就不算忒完蛋。王秀梅也有意给她解心宽,一直在变着法子说一些中听的话,也让她心情快速好转了起来。其实她也早就听到景泰回来的动静了。她在等着,等他来接她回去。谁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就听见院子里叮叮咣咣的声音了。苏兰就有点坐不住了。“小苏啊,你累了?要不躺炕上歇一会儿吧。”
苏兰有点尴尬。“不是,嫂子……我要去厕所,你们家厕所借我用一下。”
“嘿!多大人了,上厕所还要请示,快去吧。”
农村的旱厕要么盖在西南角,要么盖在东北角,这都是有风水上的讲究的。王秀梅家和苏兰家格局一样,也在西南角上,挨着南外墙。苏兰借口上厕所,正好可以从两家山墙的那个洞口看看自家情况……只见景泰光着上半身,背对着她,一脚踩在一根长凳上,正在锯木条。这一刻,苏兰对汗流浃背这个词有个更加真实和正面的感受。主要是吧,虽然他俩结婚也有段时间了,但是由于苏兰本身一直以来都很抗拒任何亲密接触,景泰也就很自觉的一直保持着绅士距离,农村男性夏天经常光膀子到处溜达,他从来没有在苏兰面前这么做过。甚至现在都这么热了,他顾忌苏兰的感受,都要穿着老头背心和半截大短裤睡觉。所以苏兰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光着上身的样子。骨肉匀停,线条优美……宽肩窄臀自不必说,小麦色的肤色也给他带来了几分爷们感。不得不说,不愧是当过兵的人,那后背的线条真不是盖得。汗珠子顺着肌肉的纹路滑下来,愣是把苏兰看的脸红了。她赶紧扭过头,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回去屋里,王秀梅看着苏兰小脸通红,还很奇怪呢。“你这是咋了?脸咋这么红啊?”
苏兰做作的用手扇风,“这鬼天气,太热了。”
王秀梅点点头。“是啊,这天是越来越热了,我都怕再往后煮花生还没来得及卖,就该馊了。”
苏兰给她支招。“那做的咸一点,不就不容易馊了么。”
王秀梅不干。“那不行,那味儿就不对了。”
“也是。”
苏兰想了想,问道。“嫂子,你要不考虑下买台电冰箱?这样就不怕饭菜馊了。”
王秀梅直哎呦。“我的娘哎,那玩意哪儿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买得起的,那都是城里的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我可不敢想。”
苏兰心知王秀梅的思想守旧,很难转变,也就不再坚持,很快转移了别的话题。正闲聊着,门口外传来叮铃铃的声音。王秀梅笑逐颜开。“小贺来了。”
果然是贺平安,抱着一个大泡沫箱子就进来了。“哎?苏兰嫂子你怎么在这儿?我哥呢?”
不是说家里出事儿了么?苏兰斜着眼睛看向自家方向。“喏,在家干活呢。”
贺平安放下箱子几步窜到墙边,扒着墙头冲着景泰乐。“哎呦,哥!你这是干啥呢?犯错误跟这赎罪呢?”
景泰刚好钉好了最后一个钉子,把凳子放好,用力的按了按,挺满意。“怎么着,这么闲你是准备替我干活啊?来来,我派你点任务。”
贺平安马上缩脖子退了回去。“哥你忙,我还有事儿。”
说完灰溜溜的回到堂屋,老实的给王秀梅称煮花生去了。苏兰听见景泰的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的样子,有点吃不准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那会儿看他好像挺生气的出去的,怎么回来就没事儿了?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去景家老宅了,到底有没有去找景敏的麻烦?正想着,景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掀门帘进来了。贺平安刚刚跟王秀梅结清了账款,看见景泰就准备开溜。被景泰眼疾手快给抻住了。“你跑啥?”
贺平安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我……我得赶紧回去,要不花生容易馊。”
苏兰忍不住了。“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他又不吃了你。”
贺平安缩了缩脖子。“我就是觉得他看我就像看撒气桶似的。”
景泰皱皱眉,“大小伙子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子。我是真的找你有事儿。”
一看不是夫妻吵架要殃及池鱼,贺平安松了口气。“那你说说。”
景泰指指家里,“我们家玻璃碎了几块,你明天有空的话,找个师傅来安一下玻璃吧。你嫂子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就这啊,没问题。”
贺平安条件反射的应了下来,马上又反应过来不对劲。“为啥玻璃碎了?”
说完看向苏兰。景泰刚要开口解释,被苏兰拉了一把。“是我砸的。”
贺平安的嘴张成了“O”型。“我们俩吵架,我一生气就把玻璃砸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微微笑着,贺平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