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叔,看好前面。”
陈溪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能开口提醒。 眼见距离拉开,他不时地回头看向前面的路。 拦路树! 陈溪的双目一凝,终于验证了他的想法。 陈江河的眼中满是绝望,本以为能够倚仗自己的驾车技术逃出生天,一根横在路上的树干直接让他的技术失去用武之地。 “小溪,待会儿你骑着马走。帮我照顾你嫂子他们。”
似乎知道陈溪他们发现了情况,岳海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小子,没想到吧,真正的鬼门关在前面。”
似乎这种从希望到绝望的戏码让众盗贼找到了快感,同伴的死亡和刚才的憋屈瞬间得到了释放,所有人脸上露出迥异的笑容。 “鬼门关不是开了吗,就在山谷。”
陈溪用刀指着左下方,脸上没有表情。 “你找死!待会儿让你尝尝千刀万剐。”
被揭了短,岳海鳄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老大,应该让狗把他咬死。”
“江河叔,加速。”
陈溪彻底转过身体,扶着车上的木头走到陈江河旁边。 “这样的话,我们会车毁人亡的。”
陈江河原本的打算是在拦道木前停下来,解开马车,陈溪骑马逃走。 “相信我!”
陈溪的左手微微用力贴在他的肩膀上。 陈江河一咬牙,“好!就算死也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陈江河以为陈溪是想让盗贼捞个空。 鞭绳一扬,重重地打在马屁股上。 刚刚准备慢下来的杂毛马再次甩开蹄子,放开速度跑了起来。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陈溪突然探出身子,锉刀精准地挑在缰绳上。 “抓紧缰绳。”
陈江河刚听到声音,身体便飞了起来,落向马背。 他瞬间明白了陈溪的意图,要让自己骑着马逃走,赤红的眼睛瞬间涌出泪水。 “小溪~” 不过他没有犹豫,双手落在缰绳上,双腿夹在马背上,身体趴在马脖子上。 也亏得他这两年身体素质提高不少,否则估计直接滚落下马。 杂毛马身上陡然多了两百多斤的重物,脚下一软,差点儿没摔倒。 见驽马带着陈江河跳过拦路木,陈溪脚下一蹬,高高地跃起,落向前方。 刚一落地,就借着惯性向前冲去。 没错,这才是陈溪真正的想法。 陈江河骑马逃走,他则奔跑前进。 虽然他的体力没有岳海鳄他们强,但是刚才他们可是消耗了不少。 咔—— 马车撞上拦道木,顿时四分五裂,木块横飞。 后面紧跟着的六人脸色齐齐一变,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 陈金锤更是急红了眼,“岳老大,不能让他们逃走啊!”
岳海鳄顾不上理会他,发足狂追,一下子就超过他们一大截,朝着陈溪逼近。 汇合的队伍再次拉开了距离,稀稀拉拉地散在路上。 岳海鳄想要追上追上骑马的陈江河已经没戏,但是陈溪…… 陈溪这个仇人! 只要他追上对方,拦下他,等众人上来,想怎么玩怎么玩。 咻~ 尖锐的马嘶鸣声从前面的转弯处传进陈溪耳中,让他的眼睛一眯。 他刚转过弯,人仰马翻的陈江河出现在视野中。 那匹杂毛马躺在地上嘶嚎着,左前蹄折成了九十度。 一旁的陈江河头破血流,不过愣是一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眼睛看着陈溪的方向,满是绝望,流着无声的泪水。 陈溪深深吸了一口气,跃到山上,手中锉刀高举。 几个呼吸,岳海鳄出现在拐角处。 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受伤的马上,然后移到陈江河身上。 脸上刚浮现一丝喜意,右侧方突然传来树木晃动声音。 他的目光盯在从空中落下的陈溪身上,身体猛地扑向左前方。 不过依旧慢了一步,锉刀狠狠地划过手臂,一道尺长的伤口出现在上面。 “小子,你该死!”
刚一落地,岳海鳄便提着刀杀了过来。 陈溪也在地上打了个滚,手中的锉刀再次砍向对方。 岳海鳄看似凶狠,其实心中已经生了几分惧意,手上的刀没用足劲。 锉刀落在上面,让陈溪打了个趔趄,只能匆忙回刀格挡。 两人,一个心存拖延时间,一个打斗经验不足,短时间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溪的眼睛一阵山手。 手中的锉刀一劈,回身就要走。 岳海鳄自然不愿意放过,一个纵跃到前面。 刚一站稳,陈溪的锉刀已经递到他腿上。 随着锉刀划过他的双腿,陈溪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个翻身就要撩开对方的肚皮。 岳海鳄惨叫一声,心中惧意吞噬了最后一丝愤怒,将刀横在自己的下方。 其实只要他敢冒险,直接一刀劈下去,陈溪不死也重伤。 可惜,他已经失去了当初以命换命的勇气。 哐~ 长刀飞了出去,岳海鳄也惊险地躺倒地上。 陈溪提刀砍向地面,却被对方翻滚躲过。 “老大。”
一群人围上了陈溪。 后面陈江河见状,泪水流满了整张脸,冲淡了上面的血迹。 “他们来了,你也要死!”
陈溪没有理会劈向他的刀,锉刀再一次挥下。 脸上刚浮出喜意的岳海鳄瞬间凝固的表情。 锉刀直接砍碎胸骨,肚皮也切开了大半。 陈溪身子一歪,滚到路边。 砍下的刀没有落空,剁在了岳海鳄的身上。 生命正在消散的岳海鳄瞪大了眼睛,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死在手下手上。 出刀的几人一愣,齐齐收回了刀。 后面追上的人不明所以,不过并不影响他们看向路边沿的陈溪。 这是他们给岳海鳄的死的交代! 陈溪的翻身的动作依旧在对方的刀下,而且没有丝毫活命的机会。 一刀脖颈,一刀后庭。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至于体面,那是活着的人讲究的。 咔嚓~ 脖子传来一道脆响,然后是清晰的疼痛。 被砍中脖子也好,留一点体面。 没想到临死前的幻觉居然是一个美女—— 一袭白裙裹着修长的玉体,纤纤玉手握在剑柄和剑鞘上,双肩如刀削,领如蝤蛴,一张足以令百花失色的精致瓜子脸,放着搭配到极致的五官。 嘴角的那抹淡笑,足以融化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