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因为就算所有人听出了天马云拓话里的意思,也依旧没有人愿意站在他这边,甚至还在准备劝说他。 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来。 他取出三个瓶子,一举去了三个盖子,将它们放在嘴边。 “你要干什么?”
“这三个瓶子里装的就是天马云拓要的天血玄纹墨樟木,如果你们要逼迫我,我就将它们吞下,毁掉。”
天马云拓额头上青筋凸起,胸膛更是上下起伏着,最后的压力来到了他的身上。 今日这一幕定然是隐瞒不了,或者说早就暴露在一些人目光下,只是他们鞭长莫及。 但若是最后什么都没得到,那他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比让他丢了名声得了宝物更惨。 只要他有天血玄纹墨樟木,他的医术就可以无限迫近药神的级别,就会有无数强者追捧者他,就可以拿回一切。 “我们换种说法,我可以承诺——会尽全力研究天下玄纹墨樟的秘密,解救整个北滘镇。”
陈溪毫不客气地要求道:“和北滘镇共存亡!”
三瓶天血玄纹墨樟木远不是陈溪得到的,但是他必须要营造这样一种结果,甚至现实就是这样。 一旦他再次拿出更多,别人不会再相信他,他的下场只有——被杀,夺宝。 天马云拓彻底拉下脸,“我堂堂药神殿的准长老,怎么可能和这么一座小小的城镇共存亡?它,连我的一根指头都不配。”
不知道是不是陈溪的坚决让他感觉得到天血玄纹墨樟木彻底无望,还是他也起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首官等人也傻眼了,本以为是一件简单还能卖人情的事,变成了这种明面上的偏袒,而且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卖好。 虽然根源在于天马云拓,但是他们免不了一个“帮凶”的名头。 天马云拓虽然医术高超,更是一位老者,但是自小身处高位,得到众多人的追捧,对于这种尔虞我诈、巧取豪夺之事向来是一言以蔽之,何曾遇到陈溪这种刺头。 “你的目标是天血玄纹墨樟木粉末,不是为了北滘镇众人,更不是为了解决嗜血蛊虫?”
天马云拓似乎也知道自己将事情搞砸了,不过他依旧满不在乎。 “天血玄纹墨樟木在我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救下强大的高手,救下武道天才,才能真正为整个大陆做出贡献。用在这里,就算真的解了嗜血蛊虫之祸,救下所有人,又能怎么样?你们比得上以为阳神武者?比得上一个妖孽天才?”
陈溪不清楚阳神武者是什么层次的高手,但明白一定是超越先天的高手。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天马云拓傲气更盛,“是你们百华国的皇帝亲自传话,让我来拿走这件至宝,避免被你们糟蹋。本来好言跟你们说,还可以卖你们一个人情,非要自己扔掉。”
这一刻,陈溪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百华国掌控者没有了任何好感,甚至充满了鄙夷。 一个为了阿谀奉承,能够出卖自己国民的当权者,这样的国度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莫盛全,你还不把他给我拿下!”
首官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还是在伪装。 倒是林天野面色如常,甚至还劝道:“陈溪,这样的宝物不是我们能用的。交给天马云拓圣医吧。”
“哈哈哈,你们是想死,还是不怕死?”
陈溪一脸决绝,“我是孤家寡人,不想死,也不怕死,但要我引颈待戮,你天马云拓还不够资格。”
“我不欠北滘镇,更不欠那个什么百华国的帝王。”
“想要强取天血玄纹墨樟木粉末,就要做好什么也得不到的准备。”
“莫盛全,你在干什么?堂堂一镇首官,连个人都管不了吗?”
天马云拓双眼中满是厉色,就差直接对着首官破口大骂了。 莫盛全没办法,只能睁开眼睛,“陈医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和天马云拓圣医说。天马云拓圣医出身高贵,定然能够满足。”
天马云拓脸色难看了几分,刚想反驳,不知道想到什么改口道:“你可以说说看。”
没等陈溪开口,莫盛全抢先道:“既然你们准备交易,那我们就先退下。”
“等等。”
陈溪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既然是交易,总要有见证人,你们正好!”
莫盛全等人要是离开,等于将自己等人摘了出去,成败荣辱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但是,陈溪却要正面面对天马云拓,甚至于对方的实力。 天马云拓保养有方,但要是没有元气做支撑,定然也无法达到这么好的效果。 “也好。”
天马云拓第一次认同陈溪的话,“既然你是三瓶,那我也给三瓶养气丹,帮助你修炼。”
养气丹,最为普遍的丹药,也是无数人修炼路上的常备丹药。 但也要注意,养气丹并不是一层不变,甚至分为一到九阶,分别对应不同境界使用。 陈溪轻轻点头,“也好,三瓶九阶养气丹,足够我用上一段时间。”
“九阶?”
天马云拓差点没站起来,“你一个炼煞境,不要说九阶,就是六阶都能把你撑爆。给你!”
陈溪没有接,手上拍出一道元气,将它震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用手拍在桌上,直接将三个瓶塞震开。 一股若有若无的丹香飘了出来。 “打发叫花子呢?”
别人或许还要仔细辨别一番,但是陈溪已经知道,这些不过是一阶的糖丸,对他的修炼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效果。 “小子,给你脸,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只要我愿意,你小子连骨灰都留不下来。”
“看来是谈崩了!”
陈溪缓缓起身,手上的天血玄纹墨樟木粉末依旧留在边上,随时有被他吞进去的可能。 “小子,你开个价。”
天马云拓见众人都拿捏不住陈溪,自己的名头也镇不住,只能软化了态度。 “它们只能在北滘镇用,研究嗜血蛊虫的解药。”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能?”
一道威严的女声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