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在场三人像极了闹剧。恍若之前的温馨片刻不复存。陈落儿愿意再一次相信林致景,问:“林公子,她是谁?”
对着两位女子,林致景心中不知更偏向谁,却知该对倒地哭泣的她有一个交代,实话实话:“她是我甩都甩不掉的人。”
哭泣女子委屈大喊:“我是他妻子!”
陈落儿冷笑起来,自己居然会被耍得团团转?还记得在庵里的时候,他说自己只有自己的婚约逃婚,为何现在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妻子?“林公子都未婚娶,提前有了妻子,倒真是少见啊,既然如此不在家陪着娇妻,出来采花觅蝶,是何意思?”
面对着陈落儿的问话,林致景实在难受。“落儿……”“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陈落儿看着她,实在可怜,像极了当初退婚而被人戳着脊梁骨的自己,道:“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你还能说什么呢?”
“落儿,我并不爱她。”
林致景当着陈落儿的面还想解释。“不爱我,你勾搭上我做什么!”
女子声嘶力竭:“我都为了你怀上了身孕!你就是这样抛妻弃子的吗?”
“你自己愚蠢被我所惑,勾一勾手指头你就过来了,还真没见过有你这么贱的蹄子!”
林致景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与他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陈落儿满眼的不可置信,林致景居然在自己的面前装到了现在。“对,我就是愚蠢!”
女子仰天大笑,“我怎么就能信了你的鬼话!”
“她怀了身孕了?”
陈落儿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一点,她亲手送过自己的孩子上路,那种苦痛只有自己懂得,难不成林致景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留那个女子一人能怎么办?也要像自己这样吗?“她是……”林致景承认。“你抛下她,与我……”陈落儿真觉得眼前的男子恶心到了极致!好在当初没有嫁给他!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这么作弄别人?“她闹到了我府上,没办法才留她住在了林家,她一直声称是林家的少夫人,可根本没有人理会她,我有的也是最初与你的婚约啊,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们家聘礼也都是送了的啊。”
林致景还想为自己辩驳。“林致景!”
陈落儿恨自己看错了人,幸运的是称早发现,狠狠给了林致景一个耳光!扇的他脸上都留下了三道血痕,红掌印牢在了鲜嫩的白皮之上,倒叫人看得舒服,“聘礼我们陈家还了回去,我们的婚约也都作废,眼下你造下的孽不想着好好对她,反倒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外出不回,你简直就是个畜牲。”
“陈落儿,要是我不出门,还真是遇不见你呢。”
林致景头一次被女子打,他从横了情场这么多年,向来都是女子们为了他而大打出手,真是没见着居然会有女子对他自己动手的。“我宁可不要遇见你这种畜牲!”
陈落儿底气够硬,提步就准备出了门。却被林致景拉住。坐在地上的女子一把站起打了陈落儿一耳光!“敢打我相公,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女子压根看不清形势,她在意的唯有林致景,可舍不得打他。“你以为你相公是什么好东西吗?”
陈落儿冷嘲道:“我也真是觉得你够可怜的,被一个男人这样捆住了自己。”
“陈落儿,还钱。”
林致景反正不想放过她,将手头的票据放在了陈落儿的面前。陈落儿接过票据,一看居然五千两白银!才十几日,怎么可能要的了这么多的钱。“翻五倍偿还。”
林致景道:“若你换不出来,我们就官府见,再言,我也可以私下把你绑了卖去窑子,你要知道你的姿色不差,也能卖个好价钱,五千两可能没到,不过你到时候挣得钱,我就直接问窑鸨子要了。”
“你个畜牲!”
陈落儿这才知道他心思狠毒,不是要人就是要钱,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吃的了亏,而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就是要死死吃牢林致景,可真是够有能耐的,这么闹,这么折腾,都还能留在林致景的身边,比起自己手段真是高明太多了。“就算我是畜牲又能如何。”
林致景大方的很,反倒十分不屑陈落儿,讽刺道:“你的身子都被破了,还流了个孩子,自以为多高尚啊?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以为你陈落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呢?醒醒吧,你爹的坟都被掘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尸身都在大太阳底下晒干了,可笑,还以为能留得下什么好名声吗?”
“你说什么?”
陈落儿抓住了林致景的脖颈!“你放手!”
女子一见林致景被如此对待,恨不得是弄死陈落儿,好似又是陈落儿要故意引诱林致景一般。而眼下陈落儿一听到这样的事情完全的不信,自己的爹没有与谁有过愁怨,又怎么会被人这样对待!死后还这样不放过。林致景富有自信的笑了笑,道:“本来是不想告诉你这些的,做什么你不能忍受呢?你要说你是这院子里的丫鬟,让她撒撒气,也就会过去了,你依旧能在院子里有一片容身之地,现在倒好了,你连你爹被晒尸掘坟的事儿都知道了,惨,太惨了。”
“不可能。”
陈落儿眼眶红肿,依旧坚信自己的爹不可能会被这样对待!“不信你就自己去看。”
林致景推了一把陈落儿,道:“别在我的院子里脏了我的路。”
陈落儿根本没心思要跟别人斗,她的脚一崴,倒在了地上,原来能让人这么对自己的人只能是自己,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滚啊!”
女子见自己又是赶走了一个,心里得意的很。陈落儿也懒得见这两个人的面,低着头,走出了院子。“别忘了,把银子还了,五年,若你死了便也罢了,你没死,看我不把你卖进窑子!”
林致景倒是不急,他靠着自己爹也就能在都城里横着走,陈落儿根本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