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妤娆的话皇上皱起眉头,暗卫报信说亲眼看见太子把安妤娆敲晕了,她现在又在胡说些什么。瞥了眼稳坐在旁的安君屿,皇上怀疑又是他从中搞鬼,耐着性子哄着安妤娆。“妤娆别怕,皇叔给你撑腰,谁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紧。说实话,有人看见太子打晕了你带回来的。”
眼神警告的看向安君屿。安君屿镇定的对上视线,表情坦荡荡。想起在皇上走进来之前哥哥忽然凑到自己耳边说的话:“不要说是未然劫持了你,不然他就得死。若是答应我就带你去姜国寻姜珂。”
安妤娆想不明白太子明明已经犯下滔天大罪,还条条都是死罪,哥哥怎么还要帮他?而且说什么带自己去找姜珂,自己根本就不想在见到那个薄情人!但在皇叔问话的时候谎话却脱口而出,也不知道是不想太子死还是姜珂起了作用。安妤娆觉得欺骗皇叔心中有些愧疚,但说出口的话也不能收回,只能继续编下去。故作轻松的扯出个笑:“黑灯瞎火的定是那人看错了。我是自己走来东宫的,有些话想向太子哥哥问清,皇叔误会了。”
手还扯着皇上的袖袍晃了晃撒娇。皇上定定的看着安妤娆,不动声色的拂掉自己袖袍上的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韦丞相察觉出来一丝端倪,急忙出来打圆场:“既然是一场误会,皇上您看是不是先让禁军撤了?这毕竟也夜深了,皇上与将军都重伤未愈,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几个小孩明显串通好了在撒谎,韦丞相一眼就看出来了,自然也知道皇上也看得出来。但毕竟是皇家的事,当着众多禁军说也不合适,看到皇上面色沉下是要发作的前兆,韦丞相才急忙出声提醒他。方才看出安妤娆在撒谎了,提点她了却依然不改口,皇上确实恼了。经过韦丞相一提醒才回过神来,后面还有一众禁军在看着。板着脸对韦丞相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韦丞相得令立即遣散了众人,自己也找了个借口走了,自己只是个臣子,皇上的家事自己留下来不合适。服侍皇上多年的萧公公更是有眼力见,见韦丞相要溜也赶紧带着一众宫人退了出去,在东宫大门外候着顺便差人来修踹倒的大门。东宫正殿很快只剩下四人,殿门也被出去的宫人关起。挑高的殿顶更衬的诺大的东宫空旷无比,形成一个回音室,连人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安妤娆见皇叔明显是生气的表情,心虚的紧,又被这紧张静谧的气氛弄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手指在袖袍里缠成了麻花。皇上板着脸不说话,安妤娆竟觉得有些风雨欲来前的平静。皇上终于动了,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身旁宫人搬来的龙辇上坐下,手轻甩袍摆身子背靠着龙辇软枕。突然勾起唇角笑看着底下的三人,语气竟带着些和气:“你们兄妹三人倒是团结一致啊,如此情谊真是皇家的福气啊。”
安妤娆见皇叔笑了心里的紧张才稍微散去一些,讨好的接着话:“应该的应该的。”
啪的一声,是龙辇一侧的扶手破裂的声音。安妤娆吓的本能的后退几步,傻眼的看着断掉的扶手,那扶手可是小臂粗的实心木啊,皇叔竟然一掌拍碎了!碎裂的木头碎成数块,掉落在地上滚落四处。“跪下!”
皇上突然开了声,狠戾的不容拒绝。安妤娆啪的一声老实的跪在了地上,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皇叔发这么大的火,甚至对自己都没怎么说过重话,自己早被吓的瑟瑟发抖。安君屿似乎料到了皇上会生气,在木头断掉的时候已经提前跪好了,动作从容不迫好像不干自己事一样。安君屿背脊直挺,对着皇上沉稳的开口:“是我要妤娆这么说的,皇叔若要怪罪,君屿愿意受罚。”
安妤娆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哥哥,虽然确实是他让自己撒谎的,但自己若是不情愿他也逼不得自己,担心震怒的皇叔真的会重罚哥哥,安妤娆急忙服软。“哥哥没有逼我,皇叔不要罚他,妤娆也认罚。”
小手习惯性想去扯皇上袖袍,又生生止住了动作,只敢老实的放在膝盖上。兄妹二人一唱一和争着认错领罚,倒显得自己是个恶人了,皇上冷哼一声准备成全他们。“好。你们既然求着首罚,那朕若不满足你们反而不对了。”
忽然站起身走到安君屿身前,高大的身子沉沉的压过来。还未有接下来的动作忽然身影一晃,被旁边一个黑影扑倒在地。发泄过后安未然就瘫倒在地又陷入了昏睡,似乎是酒意上来了。但他不知何时又醒了过来,猛的飞身把皇上扑倒在地上。“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哥!”
安未然怒目圆睁的看着身下的皇上,血红的眼里凶光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