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草鬼婆这话,嬴尘三人全都神色一凛,齐刷刷盯住草鬼婆。这个老太婆,之前果然撒谎了!她果然知道锁命蛊的下落!“快说!”
锅长老忍不住催促道。而草鬼婆斜睨锅长老一眼,冷冷说出四个字:“狗仗人势。”
锅长老瞬间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张黑脸变得通红,一副要跟草鬼婆决一死战的样子。好在嬴尘这时候一个眼神扫向草鬼婆,让草鬼婆瞬间如风中寒蝉,不敢再岔开话题,赶紧继续说道:“当时大祭师向那人提供了一个地址。”
“只不过那个地址被大祭师写在纸上,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大祭师将地址交给为首敌人之后,说他知道的仅限于此,已经全部据实相告。希望为首敌人能够放过祖巫教。”
“为首敌人接过地址,也不知道他相信与否。总之留下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敢骗他,他之前的话会立即生效。”
“也就是说,假如他找不到锁命蛊,那么他将发动力量将整个生苗黑巫的地盘,从地图抹去!一想到届时将要死几万人,血流成河,我们祖巫教所有人就感到颤抖。”
“我们一直以为擅长玩蛊的我们,一向心狠手辣;谁知道见过这伙人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狠手辣!我们顶多玩弄几个人的生死,他们一开口,却是玩弄几万人的生死!”
“就连一向镇定的大祭师,都忍不住出现颤音,哀求他们少造杀孽,手下留情。只不过换来的却是对方连连冷笑,接着对方扬长而去。”
“看着对方背影,当时我们整个祖巫教成员全部瘫倒在地。每个人眼中都露出从未有过的恐惧跟后怕!”
“而外面,还不断传来孩童以及女人的尖叫跟哭泣之声。事后清点,整个苗寨损失惨重!死亡人数近千!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焦尸!而这还只是对方‘表演了一下’,如果对方全力出手,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存活!”
“要知道,当时我们祖巫教范围之内,有着十几个苗寨。对方若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将整个祖巫教从地图抹去,那么这十几个苗寨数万人,估计全都要因我们而死!”
“最终大祭师痛下决心,将那些苗寨全部切割出去,让他们从生苗变成熟苗,不再跟祖巫教发生任何联系!只保留了眼前这么一个寨子,当做祖巫教的本部据点。”
“那些人走后,我们还修建了大量的建筑工事,试图抵挡对方的热武器攻击。可没想到,一直到今天对方都没有再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找到了锁命蛊,又或者寻找途中出现意外,早就命丧十万大山之中。”
说到这里,草鬼婆叹口气,看了嬴尘三人一眼。“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听到锁命蛊会那种反应了吗?那真是一段惨痛到不忍再提的历史啊!”
而桂大师闻言,悄悄擦了擦额头冷汗。幸亏他当初调查锁命蛊相关资料的时候,比之更早。当时人们没有这种禁忌。若是再晚一些,怕是他根本没命活着走出这里!啪嗒……嬴尘随手将草鬼婆丢在地上。别看草鬼婆罗里罗嗦说了这么一大堆,其实真正有用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有大祭师才知晓锁命蛊的下落!所以接下来,嬴尘甚至懒得跟草鬼婆废话,直接吩咐道:“带路,去见你们的大祭师。”
而草鬼婆难以置信看向嬴尘:“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如实相告,你还不满足?难道你也想要效仿十年前的那伙人,逼迫大祭师说出锁命蛊的下落?”
“有何不可吗?”
嬴尘反问。草鬼婆呆滞一下,旋即眸底腾起一抹阴鹜之色:“没有,没有。既然你们想见,那我就带你们去见好了。”
说完,草鬼婆爬起来,径自朝着寨子里面走去。嬴尘紧随其后。而锅长老跟桂大师赶忙跟上,悄悄问道:“嬴仙师,这样是不是有点草率?万一对方布下什么机关陷阱、蛊虫降头,咱们不是羊入虎口?”
嬴尘斜睨两人一眼,忽然伸手在两人丹田一拍。两人立马一阵呕吐,却是将藏在鸡稀饭里面的蛊虫吐了出来!桂大师倒还好,吐出之后仅仅是长舒一口气。而锅长老蛊虫一除,立马生龙活虎、信心倍增,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呸,什么羊入虎口?劳资就是一头老虎!咱们此行分明是虎入羊群!”
“走,今天非得抓几头肥羊吃吃不可!”
锅长老大摇大摆,昂头挺胸。而前面带路的草鬼婆,忍不住再次低声说出那四个字:“狗仗人势!”
这次草鬼婆却是没有耍花样,似乎她也明白在嬴尘面前耍花样没有任何用处。她径自将嬴尘带进了祖巫教的教门之内!说是教门,实际上比之外界的玄修宗门,简直就是寒碜。不说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吧,至少也要威严肃穆才行。但是整个祖巫教的教门驻地,就看不到像样的建筑。也就远处那座依据山壁开凿出来的大殿,有点样子。大殿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悉悉率率的渗人声音,仿佛里面隐藏着无数阴灵厉鬼、蛇蝎蛊虫。大殿门口,矗立着一尊尊阴森石像。这些石像应该就是祖巫教的历代掌教了。而走过这些石像旁边,则隐隐能够闻到一股尸臭味道。似乎这些石像全部都是用真人浇筑而成!锅长老跟桂大师全部不由自主远离这些石像一些。啪!就在嬴尘三人走到大殿门口之时,却见殿内忽然传来一声响指,接着幽幽磷火亮起。将本就阴森恐怖的大殿,映衬的愈加阴森。一个个身披黑袍的人,如同幽灵一样相继浮现在大殿周围。而最后浮现的,则是一个手持权杖的老者。老者目光讥诮,看向嬴尘三人。忽然将手中权杖重重一顿,问道:“听说你们也是为了锁命蛊而来?”
“怎么,莫非你们也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