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脸色由于窒息感和过度惊恐而变得通红。陆奕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起身,淡淡说道:“我警告你,下次再擅自行事,后果自负。”
“陆奕,陆奕,陆奕!”
秦兰却像是突然间发狂一样,从沙发上狼狈地爬起来,冲到陆奕的面前,狠狠地抓着他的衣服。陆奕紧锁双眉,不悦道:“你在发什么疯!”
“我在发疯?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刚刚,你刚刚要杀我!”
陆奕用力一推,秦兰便摔倒在地上,后背磕到了圆桌的边角,生疼。“陆奕……是我看错了你!”
秦兰被身后传来的痛感逼出了眼泪,语气带着抱怨,“陆奕,你居然要杀我。”
“你有完没完?”
陆奕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秦兰,眼神冷漠而又无情,“我当初,真就不该娶你这个贱人!”
秦兰趴在地上哭泣,陆奕从怀里抽出一包烟,点燃,默默地说道:“秦兰,说实话,如果不是明皓的存在,我根本不会娶你,你连初萱的一半都没有。”
秦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奕,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可以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这般伤人的话。“陆奕,我们这么多年……在你眼里,难道一丝情谊都没有吗?”
陆奕把脸别到一旁,深深吸了一口烟,无声地回答着秦兰的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所谓的答案,秦兰也不再掩饰自己,癫狂地笑起来,“陆奕,你活该孤独终老!”
“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天生就是个骗子!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在你眼里,没有人比得上你的名誉地位和利益,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在想什么?你总是在自我满足,你这个做作的伪君子!”
陆奕愤怒地走到秦兰身边,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婊子,我叫你闭嘴!”
秦兰被踹得滚到一旁,嘴角渗出鲜血。她低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掉嘴角的血迹,抬眼看向陆奕。“你再敢多说一句,这辈子,你就别想见到明皓了。”
陆奕掐掉手中的烟,将它甩进旁边的玻璃鱼缸里。烟雾弥漫着房间,秦兰被呛得咳嗽起来,倒下去。陆奕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屋子里只剩下秦兰一人。她漠然地躺在地板上,看着飘散的烟雾,又哭又笑,“白初萱啊白初萱,我和你斗了一辈子,呵,咳咳咳,准确说,我单方面斗了你一辈子,甚至现在,你死后,我还在让我的女儿去斗你的女儿……”“我们真的是孽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我没想到啊,陆奕,呵,陆奕,真的如你所说,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怪物!他没有心,他没有心……唔,咳咳咳,呜呜……”“陆奕,你混蛋!”
秦兰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过眼角、头发,最终砸在地板上。陆家传来了一阵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沈凡在送陆清河登上飞机之后,便心事重重的。昨天,他做了一个噩梦。往常的时候,沈凡是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可这一次,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忧心忡忡的。“沈总,有一位叫阿奇的人,说是要找你有事儿,我把他安排在四楼休息室里了。”
沈凡刚回公司,就收到贴身秘书的消息。他点点头,回答道:“好。”
阿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沈祺。因为不确保沈潘会不会在沈氏集团内部安插眼线,所以沈祺的出入一定要严密保护好。换好衣物后,沈凡便直奔四楼的休息室。他轻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里面传来低哑的男声,“进来吧。”
沈凡轻轻打开门,完全走进去后,便谨慎地将门反锁上。“阿祺,你怎么来了?”
“嘘……”沈祺将食指顶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沈凡通过他的眼神,看到了墙上的钟表。“这是窃听器?”
沈凡在手机上打下字。沈祺点点头,用同样的方法,在手机上写到:“这个窃听器,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以防打草惊蛇,我就没有动它。”
“好,既然这里都被安装了窃听器,其他地方应该也都有了,咱们去我家里商讨吧。”
沈凡不疾不徐地打完字,将手机递给沈祺看。随后,他们二人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沈氏集团。回到家里,沈祺终于松了一口气,轻快地说:“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有大事儿的!”
“我知道,你先坐下来歇一歇,喝口水。”
沈凡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便走进厨房,为沈祺倒了杯茶水。“喝点水,慢慢说。”
沈祺端起茶杯,一口饮下,抿了抿嘴,定定地望着沈凡,说:“哥,沈潘发现了。”
沈凡轻轻皱眉,脸色沉重,问道:“发现什么了?”
“陆清河回陆家,调换图纸的事情,被发现了。”
“情报可靠吗?”
沈祺无奈地点点头,缓缓说道:“是我下面一个最得力的探子汇报的这个消息,基本属实。”
沈凡长叹一口气,有些担忧道:“既然他们发现了,沈潘那里的注意力应该会转向清河。”
“是啊,我正是担心陆清河出事儿,才来跟你说的,沈潘那家伙,心黑得很,上次清河取出来那张图纸,我还在研究,即便最终能够证实那份图纸跟沈潘有关系,估计也奈何不了他怎样,现在线索和证据还是太少。”
“慢慢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清河的安危,她这周还在M国,我没办法贴身保护她。”
沈凡痛苦地低下头,后悔自己当初答应清河让她回陆家取图纸。“要不咱们先告诉陆清河一声,也好让她有个防备,更何况,沈潘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不至于伤害到一万公里之外的陆清河。”
沈祺安慰地说,眸子里也带着深深的担忧。毕竟,当初是他主动找到陆清河的。“嗯,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我看看能不能把这周的工作推掉,今晚就去找清河。”
沈凡匆忙地掏出手机,发现距离清河的航班起飞,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他打开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晚。沈凡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深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