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小山村已经有了死亡病例,染病的也有不少。如果再不加以管制,这些人走动到各处,传到城里去,那更会是一场灾难。这个时候孙琉璃无比庆幸是在古代,交通不便让这些人都跑不远,要不然她还有得忙。十三出去办事了,身边已经没有差遣的人,孙琉璃只能交代二老:“劳烦照看一下澈儿,按时给他吃药,送点粥水和清汤便好。”
药都是一餐一个小盒子分装好了的,孙琉璃只嘱咐元老太太按时喂司澈吃,让他不要出门。交代完这些,她便背了药箱出去了。没走几步就遇上了一个婶子,孙琉璃忙拦住了她:“请问村东头怎么走?有家小孩生了病的,我是大夫。”
“大夫?”
婶子诧异看了她一眼,继而一拍大腿叫道:“那你可来迟了,那家娃儿都没了!你真是大夫?”
大夫可没有这么年轻的。孙琉璃拍了拍自己的药箱,点头:“我真是。”
婶子于是凑近了些,小声问:“你出诊费多少?”
找个年轻些的大夫,总该要便宜些,村东头那家都有银钱叫大夫了,她家说不定也能出得起这两个铜板。孙琉璃道:“论病算钱,看诊不收费。”
“这好!”
婶子喜出望外,“我家隔壁那小子昨儿听说也病了,我带你去,替他看看、替他看看……”农家人朴实的笑容里带了几分讨好和忐忑,想来也是怕被拒绝。这是个好心的婶子,孙琉璃不会拒绝,点头就叫她带路。“村子里还有其他人生病吗?”
“有不少嘞!今年也不知遭了哪路灾神,一个个的哟都遭罪。”
“你细说说。”
“唉哟!”
婶子很是健谈,孙琉璃只稍微一问,婶子便一路上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个不停,把能知道的都说了。这些信息比十三递过来的还全面,孙琉璃大概了解了染病的人数和各人的情况,心里已做好了一番排查。等看完婶子隔壁的病人,她便知道下一个去看谁了。路过村里的河,孙琉璃见几个妇人正提着恭桶往河里舀水,忙喊:“这粪水不能倒河里!”
“谁家的屎尿不是泼菜园子,哪舍得白白倒河里去!她们那是在洗恭桶呢!大夫,前面就到我家了,别管这些洗屎尿桶子的,臭得慌!”
婶子捏着鼻子,放佛已闻到了臭味。孙琉璃无语的拍了拍额头,是她天真了。她只叮嘱别倒粪便,原来人家根本舍不得倒河里,他们只是洗恭桶。看来等官府的人过来,这事儿她得着重的强调。婶子家就离河边不远,走了几步就看见了。婶子将手里的活计放在门口,就站在那里冲隔壁喊:“二婶!二婶!我叫了大夫来了!”
旁边的小院子跑出一个妇人,甩着手上的水:“我这正洗衣裳呢,哪里找的大夫啊?这诊金……”穷人家,生了病不怕,最怕的是没钱看病。婶子上前将栅栏门推开,抓了妇人的手:“不要钱,这个大夫不要钱!”
一边说着一边觑孙琉璃的脸色,孙琉璃知晓她在耍什么心眼,也懒得纠正,只道:“先让我看看病人。”
药不药钱的,还是先把命救回来了再说吧!两个妇人赶紧把她引进屋里,一进病人的房间,就闻到一股屎臭味。孙琉璃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妇人不好意思的快步走到床边,急忙忙去收拾。“孩子都拉了几天了,控制不住,我这就收拾……”“别忙活了。”
孙琉璃摆手,“去烧些开水,用井水烧。”
河水是万万不能喝了。病人看起来不大,整个人精瘦、精瘦的。孙琉璃在床边坐下,探了一下病人额头,先给他量体温,趁着这个空档才给他把脉。“叫病人家属进来。”
她有些话要问。婶子‘啊’了一声,似没听懂。孙琉璃探完了脉,看到婶子还站在那里,又道:“叫病人的娘进来。”
婶子这才赶紧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妇人进来,有些踟蹰的擦着手。孙琉璃拿出体温计,仰头查看,查完拿着甩了甩:“有些低烧,情况还好,只是腹泻次数太多脱水了。昨晚发病到今日他腹泻有多少次了?”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了,下半夜跑不动了就这么躺着……”妇人说着开始抹泪。“还好,不算严重。”
孙琉璃轻叹。妇人眼里迸射出希望,连忙就跪下作揖:“大夫你救救他!求你了大夫。”
前些日子村东头那家小子就是这么没的,她实在也怕……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用跪,我会救他。”
孙琉璃收起体温计,抬手按了按病人的左下腹,观察到病人皱了眉头,问:“这里痛吗?”
病人发出一声难受的哼哼声。她又按压了几个地方,大致清楚了情况。便拿过药箱,从里面寻需要的药,边配药边问:“他这几次的粪便可是稀且有粘液?可有脓血?”
“是稀的,拉到后面都成水了,没拉血。”
妇人盯着她的药箱。看着大夫将药拿出来了,听到她说的又拿了几样回去,心里着急:“大夫,这我还有几个铜板,你多开些药吧?”
妇人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心疼的伸出手。孙琉璃顿住,扫了一眼铜板,想了想还是拿起一个,丢进药箱里,手上继续配药:“他的症状不严重,一个铜板就够了。”
“哎、哎、哎!”
妇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不知说什么好。叮!功德值加一。刚配完药,脑海里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孙琉璃不由笑了笑。这家小子染的是轻型痢疾,病症不算严重,只是要赶紧进行补液,所以除了基础的药物之外,她还开了些口服液。“先吃两顿药,后续官府会派药来,到时候找大夫开草药熬水喝,调养几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