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孙琉璃的担忧,庆鸿上前一步:“姑娘莫要担心会被人跟踪,这里是京郊,成王的眼线全在京中盯着陛下,若是姑娘可以去京郊转一转,说不定还能帮陛下混淆视听。”
听了庆鸿的话之后,孙琉璃有几分心动。京城里有多凶险,孙琉璃心里有数,若是她真的能帮上元清的忙,岂不是更好。“劳烦你们帮忙照顾澈儿了。”
孙琉璃将孙司澈托付给了二人,朝着京郊的集市去了。没曾想半路上,遇上了个半死不活的人。那人靠在了一棵大树下面,一身白衣却被血染尽了,孙琉璃皱了皱眉朝着那人走了过去,他的身上有好几处刀伤,整个人半眯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很。本着不要牵扯太多是非的缘故,孙琉璃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方才那病恹恹的人忽然精神了几分,一只大手扯住了她的衣衫,孙琉璃皱了皱眉,回头看了过去,那个人的求生欲真的是很大呀。“救救我。”
男人有些艰难的开着口,声音也带着几分嘶哑,眼底却是无尽的求生欲望:“我现在还不能死。”
孙琉璃凝视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男人彻底昏死了过去,手上的力量也逐渐小了几分,却还在她的衣衫上抓着,孙琉璃皱了皱眉,蹲下身子,叹了口气,她本不该和这样的人纠缠的,毕竟这是在元国,万一这个人,同元清是仇家怎么办?只是医者仁心,这个男人的眼里又有活下去的欲望,孙琉璃不能不救。孙琉璃抬眼朝着前头的集市看了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集市她怕是去不成了。男人很重,孙琉璃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拖回了农舍里。“姑娘,这个人是……”看着孙琉璃带了个男人回来,飞鸢皱了皱眉,朝着她问道。孙琉璃来不及解释,将男人放在床上之后,便用剪刀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了。男人的胸前还插着一支短箭,那支箭被男人生生的折断了,箭头直插胸口,孙琉璃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怕疼啊。左右男人也昏倒了,孙琉璃也没有用麻醉散,直接拿出手术刀,将男人胸前的短箭挖了出来,这个男人也真是命大,断箭只差一寸,便会伤及要害。他身上最重的伤便是胸前这一块了,处理完胸口上的短剑之后,孙琉璃又用绷带将她的胳膊绑了起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共有八处。这男人莫不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除了这些新伤,他身上还有一些旧伤。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天都黑了下来。“娘亲,喝一口水吧。”
孙司澈端来了一杯水,替孙琉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孙琉璃将水接过来喝了一口,摸了摸孙司澈的头。“那个人是我在路上捡的,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你们可认得?”
孙琉璃从怀中拿出来了一个玉佩,让飞鸢看了看。飞鸢盯着那块玉佩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朝着孙琉璃说道:“姑娘可曾听说过飞花门?”
孙琉璃摇了摇头,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庆鸿上前一步,神色有些凝重:“飞花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帮派,总会做一些收钱办事的买卖,飞花令一出,若是任务完不成,便要以死谢罪。”
听了他们的话,孙琉璃眯了眯眼睛,朝着屋子里的人看了一眼,开口道:“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可是飞花门的人?”
两人点了点头,又疑惑的说道:“只是这个男人身上根本没有飞花令,他为何会被追杀呢?”
“姑娘还是将此人放走吧,留在这里终究是个隐患。”
飞鸢将玉佩还给了孙琉璃,神色里有些担忧:“这块玉佩上写着一个云字,上面更是有飞花门的标志,属下猜想,此人可能是飞花门的门主云梵。”
飞花门门主?孙琉璃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自己随便捡了一个人回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身份。“若是能收为己用,对元清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孙琉璃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飞鸢两个人却不怎么认同。“飞花门从来不为皇室卖命,别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同你合作。”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里面传来了一道男声,那声音听着有几分虚弱,气势上却不弱。孙琉璃回头看着挣扎起身的云梵,眸中闪过了一抹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云梵的眼中带着几分戒备,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不由得冷哼一声:“你救了我的命,这是一千两银子,你收好,我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看着云梵手里的钱,孙琉璃不屑的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原来在你眼里,自己的这条命只值一千两银子?”
云梵不屑理她,推开门便要离开,走了两步,胸口又开始渗血了。“你若是还想活命,便乖乖在这里养伤,若是想死,今日出了这门,别说我救过你。”
孙琉璃不耐烦的朝他喊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病人。看着胸前流出来的血,云梵不怎么在意,一只手捂住胸口,大步向前。“五,四,三……”每走一步,孙琉璃口中便会倒数一个数字。飞鸢还在好奇孙琉璃这是在做什么,但是当她口中的数字变成一的时候,刚才还疾步行走的云梵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真是不自量力。”
孙琉璃冷声说着,也没再管地上的云梵,转身回了屋子。飞鸢和庆鸿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院子里昏倒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孙司澈走了出来,蹲在了云梵身旁,拿着树枝戳了戳他的脸,他正愁没有人给他试药呢,这下可好了。“飞鸢姐姐,可不可以劳烦你把他抱到我的屋子里去?”
孙司澈抬起头来,朝着飞鸢笑了笑,童真的笑容让人喜爱的不行。元国皇宫,百官前来观宴,今日是中秋,宴会设在了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