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之前,孙司澈在墨斋里被梁霄欺负,孙琉璃便有些担心了。元清这次很是坚决,他抬眼朝着孙琉璃看了过去,神色里有几分忧愁:“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去锻炼一下澈儿。他不能一直畏惧的,他以后会是元国的君主。若是遇到危险只知道躲避,那他永远都不会长大。”
元清的这番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孙琉璃犹豫了一会儿却也明白,倘若自己一直挡在澈儿的面前,替他扫去所有的阴霾,澈儿永远都不会长大。“明日我也会去的,你说的对,我们要让他快点成长起来。”
孙琉璃最后还是默许了元清的意见,只是这一整夜,她都没有睡好。梁侯的寿宴,举办的十分隆重,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去给他贺寿了,孙琉璃到场的时候,前厅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梁褚兰的身体将养的很好,大半个月过去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不适了,只是梁霄的腿,还是她的心病。似乎是没有想到孙琉璃会来,梁褚兰眸色一喜,急忙朝着孙琉璃走了过来,她正好有很多事情,想找孙琉璃问个清楚。“国医大人一路辛苦了,我在后院备了些茶点,大人可否赏脸?”
梁褚兰现在的身价十分的高贵,她可是元国头一位的异姓公主,不少人都想借着这次的寿宴巴结她,而她却这般恭敬的朝着一个国医行礼问安,倒是让人们惊掉了大牙。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这么多人观望着这里,孙琉璃也不好拒绝他,只好同她一起走到了后院。梁褚兰亲自斟了一杯茶,这才朝着孙琉璃说道:“有些事情,我一早就想找国医大人问个清楚了。”
孙琉璃接过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是上好的清茶,她微微抬眸,朝着梁褚兰瞥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那些话我不是都让你的属下告诉你了吗?”
苏平的确是将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自己听,只是梁褚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抬眼朝着孙琉璃看了过去:“这件事情,大国医是知情的,陛下也是知情的,只是我不能明白,大国医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了这质问,孙琉璃轻笑一声,放下茶杯,朝着梁褚兰看了过去,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慌神:“我和陛下自然是君臣关系,身为元国的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整顿朝堂,陛下给了我官职,力排众议,让我站在朝堂之上,我岂能不为他分忧?”
孙琉璃的这一番话,倒是说得有理且有据,梁褚兰皱了皱眉头,仔细分析了一波,也没能找出什么漏洞来。“倒是公主,你希望我和陛下是什么关系呢?”
就在梁褚兰沉思的时候,孙琉璃忽然出声了,孙琉璃挑了挑眉,朝着梁褚兰看了过来,神色里似乎带着几分似懂非懂的笑容。梁褚兰忽然心虚的低下了头,假笑一声:“国医大人误会了,我自然知道,大人和陛下是一条心的,所谓关心则乱,还望大人不要在意。”
“您可是元国的霓凰公主,下官怎么敢怪罪你呢,宴会就要开始了,公主若是没什么事,下官便先离开了。”
孙琉璃这么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料又被她喊住了。梁褚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为难的开了口:“还请国医大人去看一看梁霄的伤势,梁霄的腿或许只有大国医能治好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孙琉璃脚步一顿,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她回过头朝着梁褚兰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记得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公主了,即便是我也无法治好他的腿。”
“不必治好,大人只需让他能够正常的行走就好了。”
梁褚兰退而求其次,态度十分诚恳。这次不明白的倒是孙琉璃了,孙琉璃皱了皱眉头,朝着她问道:“不知道世子的腿怎么了,为何会不能走路呢?”
梁霄的腿只不过是错位了而已,她复原之后并没有加固,除了有些跛脚,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啊,怎么会连床都下不了了。有些事情梁褚兰也不好说,她只能带着孙琉璃一起来到了梁霄的院子里。推开门,里面便传出来一阵恶臭,孙琉璃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抬眼朝着屋里的人看去,便看见梁霄一脸怨恨的瞪着自己。“阿姐,你带她来做什么?她不是不想给我医治吗?让她滚!”
梁霄的脾气依旧如往常那般暴躁。梁褚兰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来狠狠的扇了梁霄一巴掌,孙琉璃可是她低声下气才求来的,若再被他这三言两语激走了,她可拉不下这脸,再去求一次了。好在孙琉璃也没怎么在意,而是被梁霄的腿震惊了,梁霄那条脱臼的腿,此刻已经肿胀的像是柱子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孙琉璃不由得朝着梁霄问道。梁霄本就不想看见她,装作没听到,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玩物。“你若是不想好了,那我便让国医大人直接砍掉你的腿算了。”
看着床上这个惹人生气的家伙,梁褚兰的脾气再也忍受不住了。梁褚兰的这一番话倒是将梁霄吓了一跳,梁霄只好低下头,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不过是尝试着走路来着,还有那些个庸医,治着治着,我的腿竟然没知觉了。”
听完这话之后,孙琉璃的神色不是很好了,察觉到孙琉璃的异样,梁褚兰朝着她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国医大人他的腿还有救吗?”
腿上没有直觉倒是难说了,孙琉璃上前一步,在梁霄的腿上敲了几下,梁霄当真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条腿的神经,怕是已经坏死了。孙琉璃抬起头来,朝着梁褚兰看了一眼:“公主方才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他的这条腿保不住了。”
不得不说,她还真是一语成谶。听了这话,梁褚兰和梁霄都大吃一惊,梁霄的反应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