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之上,出了幺蛾子。礼部尚书忽然站了出来,朝着元清一拜,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这几日元国各地屡屡受灾,护城河中又挖出了一块天罚的巨石,元国上下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还望陛下能写下罪己诏,告慰天神。”
钦天监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被罢免了,却没想到礼部尚书站出来,管了这些闲事。听了这话,孙琉璃皱了皱眉,朝着礼部尚书看了过去,这些日子里来,她也对元国的这些官员做了些详细的调查,这个礼部尚书,任职的时间不是很长,只是他入官之前的一些事情,以及他的身份倒是个迷。就在孙琉璃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臣子跪在地上,逼迫元清写罪己诏了。元清这几日休息的不是很好,护城河里那块石头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眉头紧锁起来,他坐在龙椅之上,神色不是很好。孙琉璃忽然站了出来,朝着礼部尚书看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事情我倒是不明白了,礼部尚书的宅子似乎没在护城河旁边,这件事情你怎么会先知道呢?”
听了这话,礼部尚书毫不含糊的说道:“大国医,此言差矣,昨夜在下正好一时兴起,去护城河边散步,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尚书大人还真是好雅兴,早不散晚不散,偏偏你去散步的时候便天降巨石,我怎么觉得这块巨石警示的人是你呢。”
孙琉璃朝着她挑了挑眉,嘴角的那么笑容依旧没有消失。听了这话,礼部尚书冷哼一声:“你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那石头上写着的字,又不是针对我的。”
“我听闻发现这石头的是两个捕鱼为生的渔民?”
孙琉璃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朝着礼部尚书看了过去,又缓缓问道:“眼下正是深冬,我倒是不明白那两个渔民为什么要去护城河边呢?”
没等礼部尚书回答,孙琉璃又接着说道:“好巧不巧,昨天夜里我也在护城河边,那两个渔民已经被我抓来了,尚书大人有兴趣的话,不妨猜一猜他们两个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呢?”
孙琉璃这么说着,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礼部尚书自然没有想到,孙琉璃竟然会将那两个人抓住,心里一时间犯了难。“尚书大人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吗?还是不想说?”
孙琉璃上前一步,神色忽然冷淡了几分,她又朝着叶臻桦看了一眼,轻轻的开口:“听闻大理寺有的是手段,能让他们开口,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大理寺卿了。”
叶臻桦也上前一步,朝着孙琉璃一拜,转身又朝着高座之上的元清看了一眼:“还请陛下放心,这一件事情,下官一定彻查清楚。”
“他们不过是渔民罢了,大国医你就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了,我们现在说的是陛下的罪己诏。”
礼部尚书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接着说道:“那巨石之上的警示,可是天罚,想想这几日发生的灾难,难不成大国医,你觉得这些都是假的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是真是假,大人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孙琉璃朝着他笑了笑,那双眸子里忽然闪过了几分冷意。礼部尚书不由得被她眼中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个女子,神色里却有着让人胆寒的威严。“大人不想亲口说,我也不逼迫你了。”
见礼部尚书还不开口,孙琉璃淡淡的摇了摇头,朝着高座之上的元清一拜。“昨日护城河,天降巨石,这件事情下官也有所耳闻,便和沈将军一起去查看了一番。那两个发现石头的渔民言辞不正,神色里也带着几分慌乱,下官便把他们押去了大理寺,只是那块传闻中从天而降的巨石,实则是有人故意为之。”
孙琉璃这么说着,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到了礼部尚书的身上,礼部尚书心虚的后退了一步,他扬了扬头,说道:“大国医莫要信口雌黄,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有没有乱讲,陛下心里自然清楚,尚书大人不必着急。”
孙琉璃回头朝着他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倘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会在这里信口开河,尚书大人,你在伪造那块石头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情。”
“大国医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了,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污蔑朝廷命官,怎样的罪责,想必大国医心里清楚。”
礼部尚书紧紧的攥着拳头,抬头朝着孙琉璃警告着。孙琉璃又怎么会吃他这一套呢?她冷笑一声:“那大人你心里可清楚,污蔑陛下是何等罪责?”
“下官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礼部尚书两只手拱了,拱朝着元清一拜,看着那样子,倒真是忠心可表。只是他这模样,在孙琉璃眼里,全都是佯装出来的,孙琉璃冷笑一声又接着说道:“那写在巨石之上的字,是用朱砂描出来的,而这朱砂,京城里只有一家店面有。”
说到这里,孙琉璃忽然回头,朝着礼部尚书靠近了几步:“我听闻尚书,大人最喜欢描文写字了,而且你总是去一家名叫文房四宝的店铺去购买朱砂水墨,说来也巧,那块石头上的朱砂。正是出自那家你经常光顾的店铺。”
孙琉璃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朝臣唏嘘不已,左丞相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朝着礼部尚书看了一眼:“这件事情,怕是和他脱不了干系,还请陛下彻查。”
礼部尚书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左丞相看了一会儿,似乎是不相信他会如此绝情。“陛下,你一定要相信下官啊,我虽然经常去文房四宝购买商品,但是也不能证明那朱砂是我买的呀!”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朝着元清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