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陈颂扬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他想说去看下一幅画，林然却继续说道：“虽然是赝品，但这幅画，实在是有些特别。不是真品，堪称食之无味，但又在赝品之上，实属弃之可惜。”
“此话怎讲？”
陈颂扬被他勾起了些兴趣。“这画和铃印，和北宋的画家郭熙如出一辙，甚至连上面的盖印都一模一样，可见仿造者的实力之深。”
林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人们会买古玩进行研究，就是为了探寻这段历史，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只是为了收藏真迹。这幅画的细节，已经和真品一模一样了，所以，我认为他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赝品。”
“这幅画，起码可卖到真品一半的价格，恐怕就算放到拍卖会上去，也很少有人能看出真伪。”
林然说了一句昧良心的话，希望陈颂扬不要往心里去。没想到这句话说的陈颂扬笑逐颜开。“林先生，既然这幅画的细节都和古画一模一样，在下不才，想问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颂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眼神当中，闪耀的一丝狡猾的光泽。林然在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忽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现实。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但现在，他决定冒险一试。“这幅画使用的绢纸很特别，是皇室独有的榆木制作而成的，和其他的画家的作品截然不同，我是通过纸张判断出来的。”
“好，精彩。”
陈颂扬竟然拍了拍手，对林然的答案十分满意。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的脸上并没有失望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陈颂扬忽然又问了一句：“那林先生会做这种纸吗？”
这话问出口，林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连旁边的童杨也是，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这是真不把两个人当外人，这句话的意思，听上去就是他想把这幅画伪造成真品，然后拿出去贩卖。这可是违法的行为。大部分的造假者，都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光彩，并不会当面说出来。除非建立了极其信任的关系，才会透露一些情况。童杨立刻转头去看其他地方，他也搞不懂陈颂扬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的问话，让林然感到对方和他想的差不多，果然是个阴险小人。“其实想要造出同样的纸质并不难，而且，不瞒你说，其实我在京城开了一家古玩店，名字叫做盛世工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
陈颂扬笑了，“我对绘画以外的工艺品并不感兴趣，孤陋寡闻了。不过我对做旧有很大的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花钱买下这技术。”
“这..”林然故作为难地说道：“做旧的方法倒是不到，卖不到什么钱，只不过...”“不过什么？你觉得钱少了，我可以跟你分成。”
陈颂扬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