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沉默了片刻,看到眼前少年眼里的一转即逝的狠辣与无情,想到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话,整个隐肃阁会被他闹的天翻地覆,自己到没什么,但是兰儿她一定受不了如此刺激,想了半天,随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江肆景满意的笑了笑,放下了棍子,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道:“晚辈刚刚多有得罪,实属是逼不得已才这般的,晚辈在这里赔个不是了。”
魏延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他整了整衣袖,说道:“五皇子今天到魏某这里应该不只是道歉这么简单的事吧?”
说着沏了一壶茶倒在二人面前的杯子里。茶香袅袅,弥漫在整个暗沉的房间中。江肆景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双眸却不像之前那么淡漠,而是充满了愁绪:“晚辈今日来叨扰阁主,实在是大不该。”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哀伤,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幼犬,转而又垂下眼帘,轻声道:“是三哥下的追杀令对吧。”
江肆景口中的三个,正是当朝三皇子江景临。他苦笑一声:“我从小便愚笨,不得父皇宠爱,只能默默练习以求博得圣心,让父皇高兴。”
魏延看着眼前单薄的少年,心里浮现了几丝不明的情绪。江肆景继续说道:“我的课业越来越好,可是娘亲她不知为何就被打入冷宫,我便再也没看见过她……”对于魏延,江肆景自认为已经了解的够多了,同样悲惨的童年遭遇,与自己三分相似的脸庞,利用好人心,就可以做好一切事。他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将头埋的更深了,声音略微颤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也已经不是五皇子了,天楚国的五皇子江肆景已经死去了。”
魏延盯着他,心中有了几分打量,他眯起眼睛说道:“可是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肆景蓦然抬头,眼中有几分惊喜,他磕磕绊绊的激动的说道:“我,我从前跟父皇出门秋猎,与护国寺师父有一面之缘,他们给了我一枚玉佩,可以护住佩戴者的心脉,最少三年起……我愿意将玉佩赠与阁主!”
魏延心中大惊,但面上却不显分毫,他端起茶杯,半信半疑半试探的说道:“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
江肆景眼中的惊喜掩盖不住,道:“是真的!我这次从三哥手下活着出来就是因为这枚玉佩。”
魏延的眼中似有光在闪烁,嘴唇嚅动着:“这…”江肆景将怀里的玉佩拿出来,触目之际,皆是温暖。魏延心情复杂的对江肆景说:“你说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江肆景扬起一丝笑容:“我只想报仇雪恨,为娘亲沉冤昭雪。”
魏延沉吟片刻,下达密令:“传我之令,江肆景以后便为圣女风清玥之夫,视为下一任隐肃阁阁主对待。”
江肆景把玉佩递给魏延,看着他跌跌撞撞的奔向慕容兰的方向去。他心中浮起一丝玩味:果然是至情至信之人啊。若直接拿出玉佩,魏延也不会许诺自己下一任阁主的名号,先利用他的同情心理,再拿出玉佩给他。他拿到自己想要的,自己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魏延拿着玉佩冲到慕容兰的旁边,将玉佩系再慕容兰脖子上,看着眼前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起的慕容兰,他的心中满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