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皇帝就来了。秦璃歌在一堆尸首中缓缓走出来,打开了门。皇帝脸色瞬间变了:“秦婉月,你竟敢杀……”这话还没说出口呢,秦璃歌的眼泪,猛地滑落!“陛下您终于来了!我们昨日遭遇刺杀,爹爹为了保护我和孩子,竟遭遇不测!”
她哭的梨花带雨,跌坐在地上。皇帝声音顿住,犹豫许久:“你说谎!秦爱卿怎可能遭此横祸,你……”秦璃歌忽然伸手把皇帝拽进来。门大开着,尸体和血,混杂着完全拼凑不起来的残肢断臂,在发酵了一夜之后味道格外浓郁。皇帝呼吸微微有些重。秦璃歌却指着秦兆朝的尸体。“您可看见了?”
“万箭穿心,这怎么还有生还的可能?”
皇帝快步走过来,才看到了秦兆朝的惨状,还有明显张开手臂,像是要护着什么样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为了保护秦璃歌?可薛启铭说了,昨晚秦兆朝是为了把渊儿绑走,才会叫这么多刺客混淆视听。可这种话又不能说出口,他眯着眼,忽然抬抬手。“太医,你过来,看看秦爱卿是否有其他问题。”
这个问题,就说的很巧妙。无非就是……怀疑秦兆朝是中毒而亡。秦璃歌也不着急,双手抱胸等着查验。皇帝用余光牢牢盯住她。若说秦兆朝的死没有蹊跷,他是不信的!这女人应该也在昨日死了的!可结果,最后死的竟然是……他眼底透出几分阴狠,可太医竟然说……秦兆朝就是死于万箭穿心,并没有任何异常!越是这样,皇帝越觉得可疑!他思量半晌,忽然大手一挥:“来人,把秦婉月和渊儿,全都请进宫里去,朕还有些话,需要好好问问!”
见一群侍卫齐刷刷的要来抓她,甚至还要冲进屋内,秦璃歌被逗笑了。“陛下确定要硬闯吗?”
她缓缓抽出长剑。“我只说一遍,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带走渊儿。”
皇帝忽然想起上次她和殷时卿一起,几乎血洗了所有的精兵强将,忽然心生恐惧。秦璃歌勾着唇,又问了一遍。“陛下还要硬闯吗?”
皇帝只觉得这么撤退,实在有损威严。他犹豫半晌:“孩子可以不带,但你要去皇宫。”
“秦婉月,你爹爹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反而理直气壮和我们谈判,难道就正常了?”
“你定是杀人凶手!”
秦璃歌懂了。这是找不出证据,就开始直接胡编乱造了呗?她也不怕,直接双手抱胸,往哪儿一杵。“难道陛下是觉得,一个从我出生开始,就偏听偏信,险些害死我的爹爹,我也要为他尽孝?”
“我能忍住不笑出声,没在他脸上吐口唾沫,把他一把火烧了,骨灰洒进茅厕里,就已经算是克制了。”
她望着皇帝。“怎么着,难道你还指望我三叩九拜,哭丧三日,披头散发以泪洗面么?陛下,您这个人,说话不要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