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约没吭声,显然也拿不准。秦璃歌叹息一声:“这件事有些太过复杂,超过了我的预期。”
“我已经想清楚了,倘若殷时卿身上的毒,真的和平宁郡主有关系,我就不会再管了。”
洛约默默的伸手,探上她的脉搏。“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他重新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心却狠狠沉下来。这才刚接触了一次,就对她的身体造成如此大的冲击。倘若这种事情被平宁郡主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可他很好的掩盖住了心事,只勾勾唇:“走了,还要给你儿子找草药呢!”
一句话,把秦璃歌逗笑了。“你加把劲,我和渊儿都更看好你。”
少年摆摆手,大步离开了。而殷时卿这边,深夜却接到了消息。“吐血了?”
他手紧紧攥起来,看着枫申。“你确定不是……”黑衣人缓慢的摇头:“来报的人看上去十分着急,恐怕是真的。”
“而且,吐血不止,所有人都查不出缘由。没中毒,也没有任何可疑迹象。”
殷时卿的心微微有些乱了。平宁郡主薛玉凝,因为从小受尽苦楚,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后面名气大起来,待遇也变好,身子才开始慢慢恢复。她已经健康了太久,久到殷时卿已经忘记她虚弱的样子。枫申小心翼翼的开口。“来报的人问……是否能让平宁郡主提前回来?”
殷时卿脸色微白。她猜到了啊……他攥了攥手:“你派人……不,本王亲自去接她。”
“你看好芝芝,本王现在就去。”
说着,他大步往外走。枫申当然明白他有多急切。从小相依为命,几乎是从夹缝中长大的两个孩子,自然要比寻常人感情深沉的多。他帮忙备了马车,又道。“主子您别忘了,乐悠郡主今日差人来,说有事找您商议。”
殷时卿愣住,随后微微点头,策马离开。秦璃歌这一觉睡得很沉,却半点都不安稳。她一会梦见浑身是血的自己,一会梦见高高在上的薛玉凝,一会又梦见殷时卿。她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可眼前的一切,宛若泡影。她还没碰到,就彻底碎了。秦璃歌呼吸急促,猛地醒过来,已然是正午。她还没来得及喘匀呼吸,门外就传来殷时卿的声音。“婉月,婉月!”
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慌张的闯进来。“救救她!”
秦璃歌眼睛微微眯起,才看到怀里竟是平宁郡主。她眯起眼眸——她也吐血了?对薛玉凝本身的好奇,超出了对殷时卿的那一丁点儿女情长。她伸手将人接过来。“发生了什么,你仔细说一遍。”
薛玉凝已经昏迷,看上去比她昨日的状态相差太多。殷时卿连忙开口:“听她身边的侍女说,自从昨日夜里开始,她就吐血不止。是鲜红的,没有中毒,吃食也都是经过检验的。”
“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就彻底陷入昏迷,手脚冰凉,呼吸都弱了。”
秦璃歌眼底闪过几分精芒——似乎……和他们所有人预计的都不一样?殷时卿望着她:“按照道理,本王不该带她过来,只是本王能信得过的,只有你了。”
秦璃歌伸手施针,抬头看他。“即便我把她治死,你也信我,绝不迁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