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上来两个门童,他们一左一右,抬手抬着琴箱,让张斐雯更轻松的打开,不至于放在地上。张斐雯不会拉大提琴,对于这个更没什么概念,她把拉链拉开,等着沈梦辞上去看。沈梦辞上前两步,为了看得清楚她低头看着,情不自禁的摸着上面的LOGO,她惊喜的抬头,“竟然真的是克郎姆做的!”
天啊,那个唐小姐是什么人啊?竟然真的能拿到?幸好自己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沈梦辞看着温野,格外认真真诚的说,“帮我谢谢你家小姐。”
温野颔首,见她们没话说了,转身离去。沈梦辞爱不释手,“我去,真的是克郎姆做的。”
张斐雯不太相信那么一个人能拿出来克郎姆的作品,她不确定的问,“真的是?”
“啧。”
沈梦辞抬头不满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认不出克郎姆的作品?”
张斐雯看她有生气的意思,赶紧摇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她拿假的糊弄你,因为这琴看起来太新了。”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沈梦辞再次低头,低声嘟囔,“真的是新的……”那就说明那个唐小姐可能跟克郎姆认识。看来还是要好好查一下。知道对方是什么背景她才好判断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张斐雯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好家世才沦为她的跟班。沈梦辞看完后跟下人说,“收起来吧,仔细点,不要磕碰到。”
“是。”
沈梦辞看向门外,“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她还等着看到底退婚没有。到了中午的时候,沈父回来了。沈梦辞马不停蹄的立马到了客厅,亲自给沈父端茶送水,要多孝顺有多孝顺,“怎么样父亲?打听到消息没有?”
“今天唐家那个确实去了厉家退婚。”
沈梦辞突然关注到一个点,“姓什么?”
沈父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唐呀。”
沈梦辞脸色凝重,她这才注意到,张斐雯说的那个乡下女,厉谦爵的未婚妻,跟赔她大提琴的,是一个姓。她原先注意力一直放在大提琴上,就没太注意姓。眼下沈父这么一说,沈梦辞才注意到两个人都姓唐。“不会这么巧吧?”
沈梦辞低声说。这个想法才刚萌生出来她就立马否认掉了,不可能,一个乡下的怎么可能赔的起克郎姆的琴。自己在想什么啊,太荒唐了。沈梦辞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问了厉先生,他说婚约好好的,不知道我们怎么听到退婚的消息。”
“所以没退?”
沈梦辞惊诧。这都不退?沈父叹了口气,“梦辞呀,地球上有这么多男人,你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厉家的情况那么复杂,你一个心无城府的就算嫁过去也会吃亏。厉谦爵那就是一个纨绔,外面传言那么狠,你是一点都看不见是吧。”
沈梦辞着急,“传言是传言,真人是真人,他成了现在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那个继母故意黑他。”
不管说什么,她就是相信厉谦爵不是那样的人。沈父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魔怔了,行了我也不掺和你感情的事,在你二十六之前跟厉谦爵不成,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去联姻。”
豪门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不联姻的。沈父:“我再给你几年时间。”
沈梦辞不想听到这个话题,站起来就走。“哎哎哎!你什么态度啊!”
沈梦辞置若罔闻,径直往外面走。正好张斐雯也从外面回来了,“梦辞!拍到了拍到了!”
她拿着一沓照片飞奔进来。沈梦辞拿过她手中的照片,“跑什么,我又没死,这么着急。”
她们二人往沈梦辞房间走去。张斐雯笑容讪讪,“这不是觉得你肯定有用吗。”
“厉少那个未婚妻拍到了?”
张斐雯点头,“刚拍到我就洗出来给你了。”
沈梦辞边走边看,照片上的女人身形冷肃,很多张都没有正脸。她越看照片里面这个女人越熟悉。直到翻到最后,女人察觉到了相机的存在,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偷拍那人的位置。拍照片的人一慌,按下了快门。照片上,女人眸光凛冽,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照片里出来掐住沈梦辞的脖子厄命。沈梦辞手一抖,一堆照片洒落外地。她心跳加快,事后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被一张照片吓到了?张斐雯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连忙蹲下身捡,直到她也看到了那张照片,“竟然是她?”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笨,拍了拍自己脑袋,“在她说出姓唐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
怎么会没想到呢!主要是因为唐寂气质太过出尘,根本看不出她是从乡下回来的,彻底颠覆了她们对村姑的印象。按理说村姑都是那种灰头土脸的,行事畏头畏尾,不敢直视别人眼睛。可唐寂完全跟传统印象相反。张斐雯不由自主的说,“看起来她并没有那么好对付。照片上,她背后确实是厉家,她的确是去退婚了。”
张斐雯捡了照片从地上站了起来。沈梦辞闭了闭眼,“我父亲说厉家并不承认退婚,说明这婚没退。”
问题是出在谁身上?张斐雯低头翻看着照片,“厉家不应该能看上她这种人,应该有过人之处吧?”
沈梦辞不想在张斐雯嘴里听到夸别人的话,她没好脸色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靠猜是猜不出什么结果来的,不管是谁的问题,我们要做的是拆散他们。”
她冷哼一声,“怪我太天真,她能赔给我克郎姆的琴,我还以为是靠自己。现在看来,应该是厉家帮她办到的,一个还没嫁过去就得靠夫家处理问题的垃圾,应该很好对付。”
张斐雯试探的把另外一份资料递给沈梦辞,“这是厉少在苏城做的事,其他还好,看到最后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沈梦辞往自己房间走去,摸了摸资料,很厚一沓,不耐烦的说,“有话你就直接说,这么厚的资料我得看到什么时候?”
她终究还是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