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镜确实在喝咖啡之前就醉得不清了,但怎么都看得见正在招手的申秘书。“她就不能把她那碍事的墨镜摘了么?”
明宴冷冷的说完,实在看不下去,不想被她传染这种愚蠢的氛围,起身就向咖啡馆外走去。申秘书跟着走到门口处,还是止步等了黎镜一下。黎镜后知后觉,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扶着墨镜一路快走跟上来。“怎么回事?”
黎镜拧着眉头问。申秘书都不知道她是在问什么,她一张口除了口腔喷雾的香味和咖啡味传来之外,还有一股无论无何也掩盖不了的酒味。“您喝酒了?”
申秘书显然有些难以置信。黎镜摇摇头,“没有,是咖啡的味道。”
申秘书不再跟她闲聊,抬步跟上走在前头的明宴。黎镜跟上去,默默地喝咖啡,酒精侵蚀大脑,她已经有些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边了。明宴一路走了很久,出了电梯直奔酒店房间去,黎镜还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跟在后面。出了电梯,明宴转身问她:“你还想跟多久?”
黎镜摘掉墨镜,露出来的双眸眼神迷离,甚至带着朦胧的水意。“好像是你叫我来的吧,还说是最后警告我一次,我特地赶来听听。”
明宴额角的青筋在明显的挑动,“不用听了,你回去吧。”
黎镜茫然地问:“耍我啊?”
申秘书赶紧上前,得体一笑,打算解释解释,黎镜一把撒开他:“你别说话!”
明宴看着她打算发酒疯的样子,声音愈发的冷:“酒醒了再来。”
黎镜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幽幽叹道:“我就没见过像您这么烦人的。我这也是最后一次接您的电话了,您要不说什么的话那我就走了,以后你们两位少爷别再来烦我了,美女每天都很忙的。”
说完,她夸张的啜饮了一口咖啡,转身就要走。明宴显然被她气得不轻,抬手就抓住她的手臂,看样子确实被她激怒了。黎镜这个人呢就是敬酒看心情吃,罚酒嘛确实绷不住了也要吃,本来人家让她走,她偏要把人家惹怒了抽她一顿才肯走。她挣了挣,挣不开。明宴此时脸色的难看成都程度跟他手上的用力程度成正比的。不用看,黎镜白皙的手腕上肯定多了几条通红的指印。黎镜抿了抿红唇,抬手指着墙上的监控:“明先生,您是个有身份的人,被别人看见这样抓着我的手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黎镜这一笑,眉宇间都是动人的艳丽,说完她还嫌不够乱,指腹轻轻擦了擦他的掌心。明宴下意识的甩开她。黎镜满意的转头,蓦地撞见明宋那小子杵在走廊的不远处,眼神震惊的样子。他怎么来了?来这里见他哥?黎镜勾唇自嘲的笑,这还真是够巧的,天时地利人和,不演一出大戏都浪费了。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黎镜被她心底恶劣的冲动驱使,忽然对明宋侧头一笑,像只优雅惑人的猫。她相信此刻的明宋也是一头雾水,但此时此刻却水到渠道了。黎镜压低声音笑着问明宴:“明先生,如果你肯配合的话,我有一个办法让明宋对我彻底死心。”
明宴眸光微动,还未开口答应,黎镜却在看见明宋抬步过来的一瞬,转头按住明宴的肩,仰头吻了上去!申秘书:“?”
明宋当场就呆若木鸡,黎镜一双美目欣赏着明宴的惊诧,舔了舔红唇,似乎意犹未尽。很快,明宴脸上的惊诧被极度的愤怒所代替,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按到酒店走廊的墙上,看那眼神似乎是想剐了她!突然一阵风闪过似的,桎梏她的明宴被一把推开,而她自己也落入一个霸道的怀抱里。“明宴,这是我的女人!”
听着对方胸膛传来的剧烈震动,黎镜抬头一看,是明宋对他哥怒目而视的样子。申秘书是见过大佬云集,谈笑风生的大场面的,但万万没见过这种两兄弟为一个女人发生争执的情况,更何况其中一方还是明宴。申秘书似乎满脸都写着“救命”两个字,上前拉住明宋,“二少,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宋怀抱着软绵绵的黎镜,甩开申秘书的手,指着脸色阴鸷到极点的明宴道:“没想到你竟然觊觎兄弟的女人,畜生!”
黎镜挣脱他的怀抱,好像还嫌不够乱似的又火山浇油说了句:“你们大哥不说二哥,两个都差不多嘛,大家都是畜生。”
“我……”明宋一瞬涨红了脸,拿她没办法,只好死死盯住她刚才吻过明宴的唇。黎镜顶着他的目光,忽然缓缓咬住下唇,似乎在回味的样子。明宋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顾申秘书的阻拦朝着他哥就冲了过去。黎镜满意地笑着,酒劲愈发上头,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她干脆就坐下来,慢慢欣赏这出好戏。申秘书愈发感觉事情要闹大了,两兄弟要打在房间里打个昏天暗地都行,怎么非要在门口监控底下打,他还不想自己的前途就这么毁于一旦。要不他怎么年纪轻轻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做到了明宴的秘书,他眼疾手快打开门,把兄弟二人推进屋去,再费力把跌倒在地上的黎镜拉进去,走廊一瞬就清净了。而房间内,是明家兄弟激烈的战场。黎镜干脆躺倒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对骂。“总之世界上这么多女人你一定就要染指她是吗!”
明宋吼得脖子的青筋爆起。“你看看她这副样子,搔首弄姿、放浪形骸,你数得清楚她在外面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吗?这么多女人你就非她不可吗!”
明宴的理智在逐渐崩溃,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像明宋这么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你知道什么!黎镜只是表面看起来这样而已,她心里比谁都还要有分寸!”
明宴望着信誓旦旦的明宋,冷笑道:“分寸?你说她有分寸?她有分寸就不该随随便便就跟男人厮混到一起!”
或许他说的那个男人正是他自己。明宋不明就里,气得发笑:“我说明宴,你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全凭脑子里毫无根据的幻想吗?我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上过一次床,我们清白得要死!”
明宋以为明宴是在说他,但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明宴是在指他自己跟黎镜那次的事。明宋把话解释到这个份上,轮到明宴错愕了,他的那些无名火在听到明宋跟黎镜还没有发生过关系之后一瞬间就平息了许多。“无论如何,她不行。”
明宴不打算再跟他多说,直接拍板下结论。明宋也懒得再跟他做无畏的争论,“行不行你说了不算,你那些横行霸道的臭德行少往家里带,不吃你这套懂吗?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也有胆子揍你!”
明宋说完就转头去看黎镜,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明宴冷冷地看着他把人抱起来,然后出了房间去,申秘书赶紧跟过去送他。屋内彻底清净了,明宴长腿一迈在沙发上坐下,松了松领口,眸光晦暗不明。沙发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温暖的包裹着他的指尖。还有刚才那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