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帆意识到面前这人是他惹不起的,只能憋着那鼓气走了。林湾湾看着他一副吃了苍蝇般的难看表情,担心道:“瑾帆,你没事吧。”
“没事湾湾,就是那人不长眼睛。”
即使心情差成这样,还是要先哄好林湾湾。不愧是限量版的车,车屁股都被撞成那样了,还能开。马路上车来车往,殷御手撑在车窗上,另一只手将墨镜摘下,露出那双极富有侵略性的黑眸。林时没想到还会遇见他,她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几天不见的人忽然以这种方式出现。林时往后退了一步。他怎么敢的,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撞上慕瑾帆的车。殷御把车开近,“上车。”
林时没有动弹。殷御等了几秒钟,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侧目,挑起一边的眉毛,模样桀骜乖张。想起之前林时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妖精一般的角色,这种呆愣跟木头一样的表情实在不多见,他盯看了几秒。林时被他直白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殷御逐渐没了耐心,他推开车门下车,站在林时旁边比她高出一个头,压迫感瞬间袭来。林时仰头,看着他分明的下颚线,又往后退了一步。离得太近,她很紧张。殷御垂下头,嗓音早已没了刚才的阴戾,取而代之的是他调侃的声音,“非得我下来请你?”
“我没那么大脸。”
林时别过脸,拎了太多东西,她胳膊都快酸了。“买这么多东西,我给你带回家。”
说着,殷御就帮她拿袋子,手指还没触碰到,就被林时倒退一步躲开,他手落了个空。林时就看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脸上表情琢磨不透,她咽了咽口水,“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殷御伸出手拦她。“别走,我送你。”
林时拗不过他,只能坐到车上,她想坐后座,殷御强硬的要她坐在副驾驶上。林时心里别扭,一想到这个副驾驶有很多女人的屁股都坐过,她就如坐针毡。他没有洁癖她还有呢,精神洁癖也算。殷御检查了一下车盖,只是保险杠撞的破损,不影响开车。他系好安全带,问道:“回家吗你?”
林时小声“嗯”了一声。殷御盯着前方,见林时一点也没有要跟他搭话的意思,随意地开口找话题,“林小姐平时伶牙俐齿的,今天怎么逆来顺受的由着他们骂。”
“……”林时别过脸,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绿化带。“我不来,你是不是任由她们蹬鼻子上脸了?嗯?”
殷御余光看她。林时紧闭着唇,放在大腿上搅着衣服的手泄露了她的紧张。殷御拧眉,“你紧张什么?”
他发现了,今天跟林时说话,他用的全是疑问句,她就不能回她一下吗?“林大小姐,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了。”
殷御把车停在路边。林时下意识就想去开车门,殷御把车门锁住,任她徒劳。林时秀气的眉皱在一起,美眸瞪向殷御。殷御扬眉,他猛地凑近,目光直直的跟她对视,“真哑巴了。”
他伸手拂向她的唇。林时躲开,这双手在她之后摸过多少女的,现在又来摸她。殷御垂下手臂,无奈地叹了声,“林大小姐,才几天不见,就对我这么冷淡,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我了。”
林时冷笑,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大小姐,我可是把车都撞坏了。”
殷御继续卖惨。林时心里憋着一口气,她扭头道:“我让你撞上去的?”
终于说话了,就是语气不太对。“大小姐,我还是那句话,在我面前伶牙俐齿的,为什么由着他们骂。”
殷御嗓音骤然变冷,似乎急需要一个满意的解释。林时指了指后面,“我用他的卡买的,再者,我骂她的时候你没看见,就我沉默了一会你看得清了是么。”
她话里的火药味很大,殷御蹙眉,“前几天你把我拉黑留下几百万是什么意思。”
林时冷淡地瞥他一眼,道:“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来吗?”
殷御额角青筋显露,他一字一顿道,声音充满压迫,“林时,就那么想跟我断了联系?”
林时后背靠在车窗上,直视他,“这不好吗,你可以随意去寻欢。”
“我就这么随便?”
殷御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是个女的我都舔着脸跟她做啊。”
“……”林时没有回答,但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厌恶回答了他——难道不是吗?殷御舌尖抵着后槽牙,眼底情绪在翻涌,“林时,你脑袋怎么这么能想。”
林时分辨不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晚衡,我要结婚了,之前的荒唐就算这么过去了行吗?”
她一脸不耐,明明都算断干净了,为什么还要遇见他。为了她得罪慕瑾帆,这又不值得。殷御颜色晦暗不明,他听见自己说了一句,“要结婚了,你开心吗?”
开心吗?她不开心。不过只要能离开林家,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林时舒了一个懒腰,歪头笑道:“开心。”
殷御依旧拧着眉,“你知道殷家少爷是个什么人吗,你就开心。”
林时摇头,“不知道,总不会把我给吃了。”
闻言,殷御眉头舒展了些,脸色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他正欲再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送你回家。”
殷御看着后视镜里摆放整齐的袋子,问道:“你花了那傻……那个人多少钱?”
林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了,粗略算了一下,“大概三百多万吧。”
她一半,舒潇妤一半。殷御又问道:“你给我的卡里面有多少钱?”
林时道:“五百万。”
闻言,殷御猛地踩下油门,林时没有防备往前倾,还好安全带勒得紧。她不解,“你干嘛?”
殷御愣怔片刻,缓缓开动车子,他暗骂一声晦气,嘴上说着。“那我亏了,我刚给他的卡就是你给我的卡。”
“……”林时无语。殷御想起什么,又笑了一声,扭头邪魅的眼里透着几分戏谑,“我没跟他说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