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检查林时有没有受伤。林时被他保护的很好,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她震惊地瞪大眼睛,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殷御……”“别怕。”
殷御安慰她道:“不用怕,没受伤吧?”
要受伤也是殷御受伤,她直接一整个人都在殷御的怀里了。“没有。”
林时摇头,她还有些惊魂未定。这种事情怎么还能发生在她们身上。殷御起身,“你在这别动,我过去看看。”
他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跑到车前,往里面看了看,另一侧的门被打开,始作俑者早就已经跑了。殷御眼里划过一丝阴霾,他重重地捶向墙壁,骨节嘎吱作响。警察开着警车过来,周围的人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先生,初步判断是司机的刹车坏了,没有控制住油门所以撞向这边,您没事吧。”
殷御下颚紧绷,他垂眸睨了警察一眼。这种事情警察是帮不上忙的,他总不可能高调的讲出那人是专门过来撞我的话。殷御摇头,语气生硬,“没事。”
警察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异样,公事公办地喊他问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殷御咬牙,“操。”
他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白倾城。老子跟媳妇儿逛个街你都要出来找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吧。以前白倾城对他做什么事情,他都忍了下来,等到自己有能力了之后,白倾城对他也稍微收敛了一下。可没想到这次,白倾城竟然把危险也带给了林时。殷御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林时走过来,见到他胳膊有伤口,惊呼道:“殷御,你受伤了。”
殷御侧目,简单看了一下伤口,他道:“没事,小伤。”
“处理一下吧!”
殷御胳膊受伤,林时不想让他开车,于是要过车钥匙,让殷御坐在副驾驶上。殷御乐了,看着林时认真开车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你还会开车啊。”
“嗯,不过开的少。”
有一次大白天的,把车给开沟里了,她就再也没有开过车了。就连舒潇妤都笑话她,足够两个车并排开的路,她都能给开沟里。林时自尊心受到挑战。两人去到一个小诊所,要了酒精,棉签跟纱布。林时拿出棉签蘸酒精,蹲下身子要为他处理伤口。殷御没有制止,他垂下眸子看着林时的模样。林时道:“疼的话你跟我说一声,我尽量轻点。”
呵。小姑娘还知道怎么心疼人的。然后就出现了让林时无语的一幕。平时一向不把自己的情绪轻易外露的人,她刚沾完酒精,棉签还没接触到他的伤口。殷御就“啊”了一声,仿佛真的很疼一样。林时抬眸,“怎么?我棉签还没碰到你,就疼了?”
“嗯,疼……”殷御拧着眉,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林时无奈,她只是客套一下,怎么这人还当真了。把上药当情趣,恶俗。在殷御第三次说出“疼”这个字之后,林时一股脑的把酒精全倒在殷御胳膊上。“嘶……”殷御没有防备。这次他可不是装的,这酸痛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就精神了。林时双手抱胸,“自己包扎。”
“林大小姐,谋杀亲夫呢?”
油嘴滑舌。殷御笑了一声,然后拿起纱布用嘴咬着一端,一只手在胳膊上缠绕。明明一只手很不方便,但殷御却像是做过很多遍一样,动作非常熟练。林时突然又想起殷御以前的遭遇。这么一想,好像又不奇怪了。她抿唇,心里突然涌起绵绵密密的伤感。殷御包扎完,绷带缠的非常漂亮,他动了动胳膊,道:“行了,走吧。”
林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殷御常常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明明伤口那么深,给他包扎的时候他硬是一声没吭,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这伤口是长在别人身上一样。还是殷御开的车,开了一会儿,林时见窗外风景不对,疑惑道:“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嗯,去殷家的。”
殷御说道。林时更加疑惑,“没事去那里干什么?”
“住一段日子,老爷子也说想你了。”
殷御编了一个谎。不过林时并没有怀疑,老爷子对她……确实是有点不一样的。两人回到殷家后,老爷子在院子里打太极,见到两人一起回来非常的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了一秒,他走过来,丝毫不在意殷御,满眼都是林时。“那小子舍得让你回来了?”
“哈哈,这不是想你了嘛爷爷。”
“哎好。”
殷老爷子问道:“这会儿打算住几天再走。”
殷御这时说道:“看我心情。”
“臭小子。”
殷老爷子怒瞪他,“丫头她想住几天就住几天,还看你心情?你今晚睡路上老子都不带心疼的。”
好不容易把老爷子给支走,两人进到客厅,殷御道:“我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
林时点头。殷御前脚刚走,佣人后脚就过来。“殷夫人喊你。”
“我?”
林时疑惑。白倾城找她干什么?更何况她才刚回来。她看了一眼楼上,殷御去洗澡了,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林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进到了白倾城的卧室。她倒要看看,白倾城有什么事情会跟她说。林时敲了一下门,然后进去。屋子里并没有人,林时心里疑惑更甚。她隐隐约约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时,沙发上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林时走近,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两个小男孩的合照,不过上面一个男孩的脸上被笔划成黑乎乎的一团,难以看到长什么样子。门把扭动,林时一惊,连忙把照片放回原处。见到白倾城进来,她道:“殷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你一些关于晚舟的事。”
“……”殷晚舟怎么样管她什么事。再者,这都过去几年了,现在她都跟殷晚舟保持着距离,怎么还有些人阴魂不散的想让她跟殷晚舟扯上关系。林时脸上挂起一抹得体的笑。“殷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贵公子并没有什么瓜葛,几年前的事是我年少轻狂,在这里给殷夫人陪个不是。”
“哦,林小姐现在跟殷御感情很好?”
白倾城状似不经意间地问道。“我们夫妻相敬如宾,殷夫人问这干吗?”
白倾城拿出一副懂事后妈的架式,她笑了笑,“林小姐不必紧张,身为殷御的母亲,我就是问问。”
母亲。呵呵呵。要不是殷御给她讲过一些关于白倾城的事,她差点就信了。“嗯,殷夫人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林小姐,我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里有很多值得认识的人呢。”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时委婉的谢绝了她的好意。白倾城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不过也没有强求,她点了点头,“那好吧。”
林时有意无意的又看了一眼那个照片,白倾城见状,主动说道:“这照片是晚舟小时候照的,以前不懂事就把照片划成这样,扔了可惜,我就留着了。”
“这样啊。”
“林小姐若是想要,我再给你几张便是。”
“不用了。”
林时道。殷晚舟的东西,她可要不得。林时走后,白倾城褪去了那副伪善的面具。小丫头不识好歹还拒绝她。白倾城睨了一眼照片上被划的已经看不清人脸的那个人,忍不住嗤笑。就他殷御,配跟她儿子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吗?自己也真是粗心,把照片拿出来忘了放回去了。她把照片的另一半撕了,撕成两半还不过瘾,直到撕成细碎的纸片,扔进垃圾桶她才作罢,然后她把干净的一半放进抽屉里。夜晚,林时睡在殷御的卧室,殷御抱着她,道。“白倾城喊你干什么?”
“没什么。”
林时并不想让殷御知道她跟殷晚舟的那点事。本来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非得让别人拿出来说。“嗯。”
殷御闭上眼睛,纵使美人在怀,他今天晚上也没心情跟林时探讨人生了。林时睡在殷御的怀里。……翌日。林时下楼吃早餐,却见白倾城面色不悦的坐在餐桌前。见到她下来,白倾城嘴角抽了抽。林时疑惑,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她要不要主动打个招呼?“林时,你想要项链你跟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到我房间偷拿呢?”
林时一脸懵逼,面对着白倾城莫须有的指责,她“啊”了一声,“殷夫人,你在说什么,什么项链?”
笑话,她都没有见过什么项链。“昨天晚上佣人喊你来我房间的时候,项链还在,你一走项链就不见了。”
白倾城脸色不好。“所以殷夫人是怀疑我?”
林时觉得荒唐,“你可以去我房间搜。”
白倾城喊了一个佣人去林时房间。林时好心提醒,“我昨天晚上在殷御房间睡的,你还可以去殷御房间也看看。”
“……”佣人没有去殷御的房间,废话,那可是大少爷的房间。谁敢进去?所幸,在林时的房间里找到了那条项链。白倾城看着桌子上闪着银光的项链,一抹痛心从脸上划过,“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等等……我靠?林时纳闷了,她昨天都没进过自己房间。哪个不要脸的出来陷害她!“是有人陷害我也说不定,殷夫人,你就凭一面之词就说是我拿的,未免有些太绝对了吧。”
林时平静道。“谁拿你的东西。”
这时,一个冷厉的声音传到大厅里人们的耳朵里,林时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是殷御下来了。殷御从楼梯上下来,脸上像覆盖了一层冰霜,他目光幽幽地看向白倾城。白倾城跟他对视,殷御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白姨,你的项链丢了,就开始随意乱指人了吗?”
白倾城脸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就恢复了。“殷御,不是我乱指人,人证物证都在,而且那条项链是大婚日子清淮送给我的,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