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瑾帆一起床,就感觉头有些昏沉,他坐起身,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好受起来。他脑子中有什么东西好像不见了,整个人显得轻松得多,只有那一个模糊的身影挥之不去。慕瑾帆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在意。林湾湾在旁边睡觉,她睡觉变得很浅,有一些动静就被惊醒,她睁开眼睛,看到慕瑾帆已经醒了。她惺忪的睡眼变得清醒,然后猛地坐起身子,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她说道:“怎么醒的这么早?”
慕瑾帆温和的笑了笑,他揉了揉林湾湾睡的杂乱的头发,温柔道:“怎么了?”
这副样子,跟昨天的慕瑾帆全然不相似,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满眼都是她林湾湾的时候。林湾湾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瑾帆,你知道林时在哪吗?”
“林时?”
慕瑾帆眼里划过一抹疑惑,下一秒,他的眸子里就涌上一些嫌弃的情绪,他摆了摆手说道:“大清早的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字?”
林湾湾心中一喜,看来那两个小药丸已经发挥了作用,她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记不起林时的好,那就好办多了。慕瑾帆的心里,只能有她林湾湾一个人。但林湾湾明显已经忽略了昨天晚上殷御说的话。所以,当殷御过来踹门的时候,林湾湾受到了惊吓,她不耐烦地扬声道:“干什么啊,大早上的。”
这次,门“嘭”的一声被殷御踹开,他整个人逆着光站在门外面,身形修长,看不清脸色,他气场强大,像极了从地狱里来索命的修罗。林湾湾“啊”了一声。殷御视若无睹,他走进来,站在慕瑾帆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问你,林时呢。”
慕瑾帆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他穿上鞋站起身与殷御平视。慕瑾帆衣服还是松松垮垮的模样,他头发凌乱,跟对方打扮的有型的殷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这并不妨碍他,慕瑾帆还想跟他讲道理,“殷少爷,一大早就来问我林时在哪,他不是你的妻子吗,在哪你不是最清楚吗,你又何必来问我呢?”
慕瑾帆道:“大清早的就来踹我门,慕某想冒昧问一下,殷少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殷御绷紧了下颚,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握的吱吱作响,但慕瑾帆并没有觉察到。殷御眼里的温度越来越冷,然后在室内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一拳就把慕瑾帆打倒在地上。慕瑾帆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拳,殷御的那一拳力气非常的大,慕瑾帆感觉骨头都要碎了一般。那股疼意后知后觉的袭来,慕瑾帆坐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他手摸上被打的那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感觉张一下嘴都费劲。火气也随之袭来,慕瑾帆飞快起身,再也维持不了那副好脾气,他脸色阴沉着,冷声道:“殷少,我对你那么客气,你倒也不必这样吧。”
“我的教养,就是把自己看不惯的人打趴下,不问缘由。”
殷御狂妄道。好一个不问缘由。慕瑾帆扯着嘴角冷笑。殷御突然攥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的摁在墙边,语气森然的可怕,吓坏了还在床上坐着的林湾湾。“我再问你一遍,林时呢?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殷御目光像是要把他活剐了一样,慕瑾帆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眸,里面倒映出他的样子。慕瑾帆抓住殷御的胳膊,说道:“他去哪了?关我什么事,你病急乱投医也别乱咬人。”
“林时呢!”
殷御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这句话他近乎咆哮了出来。“我说了,我不知道。”
慕瑾帆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惹恼了殷御,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在给自己找着理由。如果今天慕瑾帆把林时交出来或者告知他下路的话,那他就可以考虑留慕家一条生路。毕竟,他母亲告诉过他,不要大开杀戒。但是今天,殷御想血洗了慕家。“我查了监控,林时失踪的最后时间是跟你在一起,你一口一个不知道,你以为我信,慕瑾帆,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殷御说得有理有据,这让原本还很硬气的慕瑾帆突然有些茫然。他道:“我有病啊,我跟她在一起,我想殷少应该也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水火不容吧。”
殷御冷笑,“水火不容,好一个水火不容。”
他攥着慕瑾帆的衣领,就这样把他往外拖,现在有不少人在外面散步,见到他们两个这副样子纷纷驻足。慕瑾帆好歹是个豪门大少爷,怎么受得了如此羞辱,他脸色很不自然,“说话归说话,走路就走路,你先放开我行吗。”
殷御充耳不闻。林湾湾迅速穿好衣服,从屋里赶出来,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看什么看啊,自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就在慕瑾帆疑惑要到哪里去的时候,殷御把他甩进了监控室,里面还在回放着当时的场景。殷御让他好好看着大屏幕,“慕瑾帆,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是不是你。”
慕瑾帆看着大屏幕上他跟林时在一起,瞪大了双眼,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很放松,竟然主动跟林时那女人找话题。不,一定是哪里不对。他那么厌恶林时,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讲话,而且还是在咖啡馆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