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秦之遥立马别开视线不再看男人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道,“反正现在安乐也被你带走了,家里正好催着我赶快结婚,你这酒会上青年才俊这么多,我来看看,应该不会碍到你吧。陆、先、生。”
她故意咬重尾音,一字一顿。陆向寒脸色黑如泼墨,俊颜铁青,咬牙道,“秦之遥,你还要不要脸。”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秦之遥还是没控制住地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涌上来。随即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戳进掌心的痛感多少逼得她清醒了些。她咬咬牙,颤声道,“陆总这话说的是不是太专横了,你都能找未婚妻,我怎么就不可以找男朋友呢?陆总要是因为这个生气,未免手也伸的太长了些吧。”
陆向寒眼皮跳了跳,黑眸不自觉地眯起,容颜震怒。脸颊上的肌肉紧了紧,他冷然开口,“秦之遥,我给你一分钟,马上从我的酒会上消失,如果你不走,我就想办法请你出去。”
话落,身前的女人却不退反进,冷不丁又往他身前迈了一步。那端细白的脖颈再度闯入视线,陆向寒的喉头没由来地一窒,咬牙道,“秦之遥!”
“嘘。”
秦之遥没抬头,微微笑道,“那边有人看过来了,陆总想惹人注意,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在一起吗?”
这招果然有用,陆向寒立即变了脸色,好在却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些伤人的话。秦之遥垂眸,缓缓勾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她不动声色地将藏在裙摆缝隙中的一只小纸包摸出来,将里面包着的白色粉末倒进一侧的酒杯中,随即又悄无声息地晃了晃,笑靥如花地端起来。“陆总,我敬你一杯。”
不明白她这又是玩的哪一出,陆向寒脸色晦明不定,下意识地往身边看了两眼,果然看到有几人正不时地瞥向这个小角落。于是他只得接过酒杯,愤恨的目光冷冽如刀,狠狠落在秦之遥妆容精致的小脸上。秦之遥硬着头皮装看不见,端起酒杯来和他轻轻一碰,自己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滑过红润如点了湿朱砂的唇,氤氲开一片淡淡的湿气。陆向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唇上,随即又对上她顾盼生波的眼神,脸色摹地一冷,动作僵硬地拈起酒杯,鬼使神差地凑到嘴边轻抿了一下。“谢谢陆总给我这个面子。”
秦之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放下酒杯,“我这就离开,不脏了陆总的眼。”
就这么走了?陆向寒目送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脸色寸寸阴沉,转过头望向她放下的那只酒杯。透明的玻璃上还残留着一点浅浅的红,点出唇印的形状,叫人不由得浮想联翩。看着看着,陆向寒喉头逐渐浮上一层燥热的渴,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起来,来往的人和地面一起左右不断旋转,一股沸腾的热度滚上头顶,连呼吸都逐渐粗噶起来。眉心一拧,陆向寒下意识地扶额,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卫生间的路上,他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脚步却已经明显虚浮起来。疯狂的情欲破土而出,撕咬着他最后一寸清醒的理智。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外面大厅,卫生间里空无一人。陆向寒跌跌撞撞地扑到洗手台前,费力地试图打开水龙头,却怎么都抓不到那个摇晃的虚影。“向寒。”
秦之遥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贴上来的还有她柔软姣好的身躯。陆向寒一愣,望向镜子里那张精致的面孔,语气焦灼,“谁让你回来的!你.”秦之遥望着他明显已经迷离崩塌的眼神,咬了咬牙一闭眼,踮起脚尖就朝着他的唇吻了过去。温软的躯体凑近,如甘霖般驱散了缭绕在他唇周的火热,却惹得其他部位更加躁动不安起来。陆向寒死死咬着牙不肯让她得逞,猛然抓住她的手臂试图挣脱,俊颜在药物以及暴怒的作用下扭曲的有些狰狞。霎时间,他忽然明白过来,狠狠咬在她唇上。秦之遥吃痛,被他趁机推开。“你给我下药?”
幽深的黑眸直直地锁着她的视线,眸底跳动的怨恨和愤怒震得秦之遥浑身颤抖。她咬了咬牙,小手攀上身前男人的胸膛,笨拙地试图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却不出声。久久的沉默让陆向寒额角青筋跳的更加欢快,几乎要爆裂开来,“秦之遥,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夜晚很凉。没了大厅徐徐的空调暖风,秦之遥浑身哆嗦个没完,眸底氤氲着湿漉漉的水光,如同受了惊的小鹿。她凝白的肌肤光滑细嫩,在黑色礼服裙的衬托下更显白皙胜雪,只一眼,就叫陆向寒喉头一滞,滚热的欲望顺着喉管烧燎上来。陆向寒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偏偏秦之遥一脸恐惧还要凑过来,手臂死命地勾住他的脖颈,唇游走在他轻轻跳动的颈动脉上不时点火。疯子,这女人真是个疯子!陆向寒恼怒不已,一半是为自己刚才一时心软竟然着了这女人的道,一半是因为此时此刻他竟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他狠狠地深吸了一大口气,试图平息胸口翻腾的欲火,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如潮水般顺着各个缝隙角落往头顶上涌的气血。秦之遥做的小心翼翼,连指尖都在哆嗦,下一秒却被猛地攫住了后腰。她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男人却已经闭上眸,滚烫炽烈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夹着恼怒的力道,狠狠地落在她身上。陆向寒凝着身下的女人。恐惧、期待、欲拒还迎的勾引。为什么这些本来完全南辕北辙的动作和神情会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的这么淋漓尽致?“陆向寒”她伏在他耳畔,低低地呜咽出声,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环抱着他的肩膀。寂静的夜,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弥漫开来阵阵此起彼伏的经刻意压制过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