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理在陆氏,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最看不上的,就是如同陆向持一般的阴险小人。敢拿着陆向寒女儿的命来逼迫老爷子,这样的事早就在整个陆氏传的沸沸扬扬。即便陆向持每天坐在那个足以俯视所有人的位置上,可是周围的人怎么样看待他,他怕是自己都不清楚。“既然陆总觉得我不适合继续呆在陆氏,那么就请陆总和人事部说一声,把我炒掉好了。”
林经理轻笑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等办公桌后的人说话,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砰的一声关门声响,陆向持唇角的笑意瞬间隐去,拿起手边的玻璃杯便朝着门上砸了上去。哐的一声,杯子碎裂成几块,在地板上滚了几圈。陆向持只觉得胸口好像被赌上了一块石头,他费尽心机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并非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样。那些人会反对他,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整个陆氏全然不顾及会破产的风险,合起伙来和他作对。这个总裁的位子,和一个空壳又有什么区别!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他的思绪,陆向持凌厉的眼眸朝着桌面上的手机扫了一眼,眉头倏地皱紧。“找我什么事?”
“你终于当上了陆氏总裁,我特意来恭喜你的。”
听筒中,蒋天朗的声音淡漠阴寒,明明是喜庆的句子,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听来怎么样都觉得让人恶心。陆向持冷嗤一声,“你想要什么?”
“之前答应我的事,我帮你把陆向寒拉下来,你把秦之遥交给我,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难道陆总忘了吗?”
陆向持挑着眉峰,将双腿交叠着搭在了桌面上,懒洋洋的盯着自己的指甲,“和蒋先生的交易,我当然没忘,可是交易能成功的前提,是彼此双方都完成了自己答应对方的事,蒋先生,你觉得你完成了吗?”
“你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
“呵呵,蒋先生真是会开玩笑,这个陆氏总裁的位置,是靠着我自己才坐上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要求我来兑现承诺呢,嗯?”
“我都已经把叶青给你了!”
对面的人忽然暴怒着低吼了一声,嘶哑的声音仿佛一只困兽。陆向持眸色猛地冷了下来,“那人呢?我怎么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叶青呢?”
“她——”“她怎么了?我想,现在连蒋先生,都不知道叶青在哪里吧。”
“就算她现在找不到了,可她当初也是帮过你的!”
“行了,我们好歹合作一场,我可以给你点钱,让你后半辈子不愁吃穿,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了。”
陆向持轻笑着,不等对方继续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桌面上的瞬间,陆向持猛地闭上眼眸,因为怒意而上下起伏的胸口,仿佛包裹着全部的情绪,额头上青筋暴起。几秒钟的时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陆向持猛地睁开眼眸,厌烦的朝着手机扫了一眼,接起的时候,声音却瞬间柔和了下来。“妈,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手机那边,曾翠翠的哭声骤然传了过来,凄楚的声音仿佛受了无限的委屈似的,一声一声的哭腔中,满是对陆寻的控诉。“向持,你爸爸要和我离婚!你快点回来啊!”
陆向持眉头微皱,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放心,他不会真的和你离婚的,哥没有继任总裁,爸爸心里有怨气,你由着他发泄一下不就好了。”
“不是啊向持,他是真的要和我离婚,他就带着我去民政局啊!”
曾翠翠的哭声更加惨烈了。陆向持微眯双眸,他原本算准了陆寻的脾气,离婚这种丢人的事情,他这样好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做。更何况,不离婚那陆氏还算是陆家的,如果真的离了婚,他和陆寻没有了法律上的父子关系,那么陆氏,也就成了他一个人的。陆寻,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向持,你快点回来吧!不然他们就要真的绑着我去民政局办离婚了啊!儿子,你快回来救我啊!”
曾翠翠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高亢,直吵得陆向持脑仁疼。“好,您等着,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陆向持没有再犹豫,起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陆氏大宅的客厅中。陆寻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一旁的管家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保险箱从房间内快速走了出来,然后将箱子放在了茶几上。一旁的曾翠翠看着那个保险箱,颤抖着肩膀哭倒在了陆寻的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腿。“老爷,不能离婚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难道对我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陆寻眸色阴沉,连看都没有看脚边的人一眼,手指按上保险箱的指纹验证口,然后打开眼前的箱子,一旁的管家立刻上面,从里面翻找出了陆寻和曾翠翠的结婚证,陆家的户口本,并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其他必须手续,一起交代了陆寻的手中。陆寻并未伸手接过,低下头朝着正哭的悲伤万分的人望去,“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现在陆氏都是你们母子的了,你还赖在陆家干什么?你们母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
“老爷,咱们夫妻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更何况,你不是一直说向持也是你的亲生孩子吗?陆氏让他接管,又有什么不好?因为这个,你就要和我离婚,你不怕外人说吗!”
曾翠翠情急之下,顾不上那么多,一边哭着一边嚷到,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哪有半分平日的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形象。“怕外人说?这么多年,我就是太怕被外人说了,所以才养出了你们母子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