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好纽约的事情后,陈剑秋踏上了返回罗斯威尔的列车。
他原本打算直接返回罗斯威尔,可没成想到圣菲的时候却被热情洋溢的市议员拦下了车。
这位市议员是斯科特的跟屁虫。
所以,当陈剑秋在月台上看到他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肥脸时。
他知道,肯定又是斯科特有事找他了。
“斯科特找我什么事?”
在马车上,陈剑秋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斯科特议员只说找你,没跟我说其他的。”
市议员仍旧是满脸油腻的笑容。
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时,马车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陈剑秋拉开马车窗户上的帘子,向外望去。
一群穿着商人衣服的人手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雷蒙·拉斯
“雷蒙·拉斯!新墨西哥州的拯救者!托尼·戴维斯就是一个蠢蛋!”
托尼·戴维斯这个人,陈剑秋是有印象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上次在阿尔布开克见过他,他后来成为了阿尔布开克的市长。
至于另外一个名字,他还真不太熟悉。
“雷蒙·拉斯是谁?”
陈剑秋问对面的胖子议员。
“民主党本次的州长选举可能性最大的候选人。”
议员说道,“其实也是个傻子。”
当他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议员突然意识到这个“也”字好像用得不太合适,赶紧闭了嘴。
陈剑秋拍了拍脑袋。
他想起来了,最近新墨西哥州要开始新一届的州长选举了。
难不成斯科特所推举的共和党候选人,是那个连议员都认为是傻子的阿尔布开克市长?
虽然此时的新墨西哥州是一个准州,还未正式并入联邦。
但共和党和民主党在这里的争夺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东部州。
“你们打算推举戴维斯?”
陈剑秋看着议员。
“额,这个.......”议员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
看着这个天天装蠢的议员,陈剑秋也不再问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斯科特的办公室前。
这座府邸,陈剑秋很熟悉。
自从罗斯威尔业务多了以来,他经常会往这里跑。
美其名曰向斯科特先生汇报工作,实际在他那里薅了一堆又一堆的特权。
斯科特正站在自己的桌子前抽闷烟。
在陈剑秋的印象里,这个老头的脸色好像很少这么难看过。
“怎么了?老爷子?”
陈剑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靠着椅背,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懒洋洋地问道,“要不然我给你弄点金灿灿的东西开开心?”
“在纽约待得开心吗?”
斯科特瞥了陈剑秋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嗨,你不会为这事儿生气吧?”
陈剑秋坐了起来,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可没有改换门庭的意思,去纽约单纯是为了拓展些业务。”
“你还是先把州里面的业务上上心吧。”
斯科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信封,向着陈剑秋摔了过去。
陈剑秋两指轻轻一夹,那信封就老老实实地落进了他的手里。
他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几份剪报和一张黑白照片。
剪报上的内容,都是揭露斯科特和共和党在新墨西哥州里如何为非作歹的。
陈剑秋看了下,小部分是真的,大部分是假的。
从尺度上来讲,他认为一般,因为斯科特干过的事情,远比这些要恶劣得多。
这些剪报文章的作者,都是同一个人,名字叫马赛尔·兰德里。
“《圣菲星报》的主编。”
斯科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们边境侦探社是怎么搞的?这份剪报还是我自己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会不会是民主党控制的报纸?”
陈剑秋翻了一翻。
“是又怎么样?”
斯科特没好气地说道,“南北战争之后这帮人就一直在当地鼠,还想反了天不成?”
陈剑秋抽出了那张黑白照片,看了看。
“弄死?”
他冲着斯科特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斯科特差点没被自己手中的烟烫到。
“不要动不动就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行不行?我看起来那么像杀人狂吗?现在临近选举,不要给我添麻烦,行不行?”
“你知道的,我手脚向来很干净。”
陈剑秋看着斯科特,
斯科特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算了,你还是先和他谈谈,就是,去说服他,懂吗?”
老爷子还是心善,没打算下死手。
“明白。”
陈剑秋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他知道斯科特说的“谈谈”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到了这份上,已经不存在党派层面的沟通了,无非就是威胁加互喷。
要不然的话,让坐在对面那个肥头大耳的市议员去就完事儿了。
何必要让自己出面。
等到陈剑秋走出办公室以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斯科特和那个市议员两个人。
胖子议员一改脸上的笑容可掬,脸色沉了下来:
“议员先生,您真的认为陈现在是一个可控的人吗?他会继续为我们效忠吗?”
斯科特坐回了自己的大椅子里,暂时没有回话。
胖子议员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看向陈剑秋从楼下离开的身影。
“他在我们的面前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可我听圣菲铁路公司董事会的人说,他在公司里完全不是这样!”
“他现在的势力非常大,涉足的业务也越来越多,我听说杜邦公司都在他手上吃了亏!”
“最可怕的,是罗斯威尔现在根本没人能渗透进去,里面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
胖子走到了斯科特的面前,压低了声音。
他说了一个很至关重要的问题。
“议员先生,您不会没有发现最近圣菲和阿尔布开克的黄皮肤华人越来越多了吧?”
斯科特陷在了自己的椅子里,脸色晦暗不明。
如果没有胖子议员的提醒,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陈剑秋确实要比之前的那些“夜壶”都要好使。
但自己好像确实对他太过纵容了。
阿比奥特每次到自己这里来汇报的东西,都千篇一律,毫无波澜。
会不会,他已经被陈剑秋收买了呢?
这个华商一直在自己面前充楞,可他没忘记,这家伙曾经可是一个在西部各州犯下各种大案的狠辣角色。
然而前不久自己派人去科罗拉多州处理事情的时候,却发现陈剑秋的那些罪行几乎全部被抹除了。
斯科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突然发现,这个人,好像要比以前的麦考尔,鳄鱼帮帮主之流,要难对付得多。
这一次,是自己养虎为患了吗?
看见斯科特沉默不语,那个胖子市议员又凑了上来。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