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卓倚墙抱腿坐着,看着牢头和汪捕头过来。牢头打开牢门便是一顿诉苦埋怨,却没有恶言相向,对焦卓好感犹存。“姑娘啊,你可害死我了……”汪捕头一把将他拨到一边,凶狠的对焦卓道:“说!他们去哪了!”
“你不是知道地方吗?都去过了还明知故问。”
焦卓云淡风轻的回道。“少给老子打马虎眼!快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处,不然大刑伺候!”
“你敢,你敢对本姑娘用刑,本姑娘这就扭掉你的脑袋。”
焦卓边说边站起身。汪捕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依然嘴硬说道:“我有什么不敢,这里是老子的地盘,岂容你在此撒野。”
“那你只管试试。”
焦卓往前走了两步。汪捕头立刻撤出了牢房,把门一关,他心里清楚的很,跟眼前这位小魔女交手,他连半招都敌不过。自知武力不好解决,隔着牢门,他对焦卓展开心理攻势。“你们把她救出去了又如何?还不是把你落这里了?一换一,你觉得值吗?他们有在乎过你吗?你何必为他们牺牲自己?”
没想到焦卓突然翻供,说道:“我没救她,这不关我的事,本来应该是我出狱,结果莫名其妙的我留在了这里,那个女人却出去了。她一定会妖法,把这的人都迷惑了。大哥,你快放了我,我们一起去抓她。”
汪捕头阴沉着脸盯着她,“我没功夫听你讲故事,你大概没意识到协助越狱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以为杀头就完了吗?告诉你,没那么简单,要么,说出他们的藏身地,将功赎罪,我可以免你一死。要么,本捕就令人弄些蛇虫鼠蝎来陪陪你,自己选吧。”
焦卓心里一紧,没想到汪捕头如此阴险。动武她不怕,可是若真拿蛇虫鼠蝎来折磨她,她连一刻钟也待不下去。“汪捕头,汪大哥,不是我不告诉你,我只知道那个地方,你也知道。别的藏身处我真不知,我被关进来后他们有什么计划我都不知道。”
“还嘴硬,来人……”“冤枉啊!大哥,我发誓真不知道,骗你我就是老鼠蟑螂。他们把我丢在这怎么可能告诉我他们的藏身地,你想想假如是你你会告诉我吗?万一被我这么不坚定的人供出去,他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汪捕头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还是要威逼一下,防止被小妖精忽悠。“我不想,你想,想不出来你就等着跟那些小东西一起睡吧!”
“不要啊……”“来人,先去抓几条蛇过来,要好看一点的,免得她不喜欢!”
“啊?汪捕头,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好说不听,浪费我时间,说!”
“可是……我对山阳又不熟,怎么编呐……他们可能离开山阳了吧……”汪捕头怒甩袖,给狱卒吩咐道:“再加一桶蝎子,要活蹦乱跳的!”
任凭焦卓怎么呼喊,汪捕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没时间再让焦卓戏弄下去,黎阳越狱,下落不明,事关重大,他必须立刻通知知县。汪知县听到消息,下巴差点掉下来。山阳大牢,千年老店,还从未发生过越狱事件,到他这辈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偏偏越狱的还是上面画圈圈点名的要犯,明日就要问斩,监斩的公差都派来了。如今犯人跑了,明日如何交代?知县马上拍桌子道:“去,快去把所有衙役都叫来,给我找!就是把山阳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出来!晚上越狱,谅他们再有能耐也出不了山阳城。”
但汪捕头没有执行他的命令,进言道:“大爷,这样不行啊。如果咱们大张旗鼓的找,抓到还好,如果没抓到,如此声势浩大,洛阳来的人势必会知道,到时候如何交代?”
“你不抓就瞒得过去吗?明天就要砍头了,人没了,砍谁?砍你的头行吗?”
汪知县背着手来回走动急躁咆哮。汪捕头摸了摸脖子,突然计上心头,“今晚没几个时辰了,他们一定计划的很周详,大晚上的想找到他们估计不可能。侄儿倒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有何良策速速讲来。”
汪知县停在他面前道。“是,大爷。我在想,黎阳虽然没了,但她还有个同伙在牢里。他们能调包越狱,咱何不也来个调包砍头?只要不让洛阳来的人看出来,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还能引出黎阳和营救她的那帮人,来个一网打尽,立个大功。”
“调包砍头……”汪知县捋着胡子考虑起来,来回踱了几圈,问道:“事关重大,你可有万全计划?”
“刚刚想好,很简单。”
汪捕头附耳给汪知县说了一通,说的汪知县频频点头,最后捋了胡子道:“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放心吧二大爷,有侄儿在,没有办不妥的事。”
此时洛阳来的官差还在花楼里花天酒地,汪捕头又赶过去特意嘱咐老鸨再给他们加几个姑娘,最好把他们伺候到下不来床。本来他们来到山阳后就只是到大牢里走个过场瞟了眼黎阳,如今眼前的姑娘眼花缭乱,投怀送抱,黎阳的样子他们怕是早忘了个八九不离十,明日对焦卓稍加收拾,保他们认不出来。汪捕头得意的笑了笑,也叫了两个姑娘,当晚便公费留宿在那。他们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时候,焦卓可是苦不堪言。牢头没把汪捕头的话当耳旁风,愣是真弄了几条蛇和大半桶的蝎子,提到了焦卓那里,吓得焦卓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