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蜡烛摆在各个角落,照亮了井下的空间。没想到井下果真别有洞天,像个溶洞,空间很大,而且不知延伸到哪里,他们脚下如同一片小岛。有条暗河自东向西流淌,水量不大,从他们脚下这片石滩绕过,没有没过石滩,所以从井口看,井是枯的。井下有些阴冷瘆人,太子翻出披风给焦卓裹上,把她塞到一个避风的角落。这里有风,说明不知哪个地方还有井口或者洞口联通,但他们不敢贸然去寻找,万一在里面迷了路,蜡烛再烧光,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太子仰头瞅了瞅井口,此时外面好像没动静,但大宝还是把他扯了回去,万一和追杀的人对上眼,可就麻烦了。此时外面镇子里,追来的官兵正四处翻箱倒柜的查,搞得整个小镇鸡飞狗跳。地方不大,很快他们就搜出了镇子,一无所获,在镇口枯井没几步远的地方集合。指挥官分出一队立刻继续往前方追去,剩下的部分留在小镇,打算再搜一遍,顺便休整补给一下。看到破败小院的指挥官似乎有预感,鬼使神差般朝小院走去,四处瞅了瞅,目光最终落到了井台上。井下高觉听的一清二楚,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并把蜡烛都给熄了。指挥官来到井口,朝下面瞧了瞧,眉头紧锁。他的部下也凑过头看了看,“枯井?”
“底下会不会藏着人?”
部下没有急于回答,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头伸到井口深吸几口气,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报告道:“有问题!有一股蜡烛燃烧的烟味从下面飘出来!”
井下的人一顿紧张,追兵果然都长着狗鼻子,这下可糟了,成了瓮中之鳖。只听井口指挥官命令道:“下去看看。”
外面立刻嘈杂起来,开始准备绳索。井里大宝开始小声埋怨焦卓:“瞧你干的好事,这下好了,被人困的憋屈不?”
偏偏这时,焦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冻着了。喷嚏声在井底的空间里被成倍放大,井口的人听的一清二楚。“果然有人!快!”
另外传来呐喊声。大宝都不知说什么了,恨不得锤焦卓一顿。焦卓反而释怀了,把披风裹紧了些,说:“怕什么?发现就发现,有本事让他们下来。他们还不得一个一个下来?下来一个我们就打死一个,看他们能下来多少,咱有的是地方堆尸体。”
有点道理,大宝看了看井口那,缓缓抽出刀,他们要是下来,那就是送死呢。黑暗中,焦卓竟直接走到井口那,冲外面喊道:“上面的逆贼听着,我们就在下面凉快呢,有能耐的就下来抓我们。”
太子忙冲过去把她抱回来,“你疯了?”
“没有啊,我在给您长面儿呢。咱如果姿态太低,被传出去就成了太子狼狈藏身枯井,您不想被传成这样吧?”
太子沉默了一下,然后令人把烛台全部点亮,对上面说:“逆贼听着,去给孤备着酒菜送进来,孤要在此小酌一番。尔等若弃械归降,孤可免你们死罪。若一意孤行,则格杀勿论。”
上面哈哈一阵笑,指挥官对着井口回道:“太子殿下,您怕没弄清现在的处境,这酒可是断头酒,您也要喝吗?带着您回去,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就是带着你的人头回去,也是一辈子都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老子要你的免死有何用啊?”
“逆贼,想带殿下走,想升官发财,你做梦呐?”
焦卓回道,“做梦和现实,我劝你冷静的选一个,免得升不了官发不了财,再因为造反丢了全族性命。”
上面冷笑一声,“你们哪来的自信跟我说这些?我也劝你们,乖乖自己上来,我可以把你们活着交上去,不然你们就得躺着出来。”
“背上反贼的骂名,不怕世世代代抬不起头做人吗?”
指挥官听完直起腰抬起头,一脸冷漠,“懒得再废话了,下人!”
话音一落,已经准备好的绳索立刻抛下,士兵马上顺着绳子呲溜滑了下去。脚刚一沾地,只见刀光一闪,大宝毫不客气的给他抹了脖子。上面的士兵一看,顿时僵住了,不敢在下。指挥官暴怒,一脚将他踹了下去,他踉踉跄跄的拽住绳子,一屁股跌到尸体上面,抬起头,就看见刀片落了下来,血溅三丈。上面一看不行,这样真是送人头呢,很快改变了策略,命令士兵抱来柴草,准备点着熏死井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