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离开酒楼拎着包走街串巷的踩了几个点,都不是合适的落脚之地。酒楼客栈个个都要看牌登记,造假都来不及,这个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官府不间断的盘查豫州人,重点查客栈,这让他们不得不放弃在客栈住宿,以免出了岔子。可是就连租房子都没人敢租给豫州人了,房主怕惹祸上身。这伙人只好给宁国公家传信,请求帮助。他们约宁国公在甜水街浴堂见,顺便洗个澡放松放松,这地方官府再敬业也不会进来查。不是他们不想直接去叶府,是宁国公早有说明,不许他们去,以防人耳目。万一皇上知道他跟逆党残余份子有来往,谁也别想再保全他们一家。口信是传给宁国公夫人的,宁国公得知约他去澡堂子见面,当场拍了桌子,“简直胡闹,他们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约老夫去那种地方!”
宁国公夫人劝道:“他们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非常时期,你就放下架子走一趟吧,就当是帮妾身了。”
“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就非得在浴堂子里见面。老夫还要宽衣解带和一群酸臭老百姓泡在一起?亏他们想的出来,老夫实在做不到。”
“那算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宁国公看夫人生气了,态度软了下来,“夫人呐,以后不要惯着他们。你看他们来了几天了,还号称什么复仇者联盟,名头是起的不小,结果呢?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人家,自己还丢了把弩,搞的满城被通缉,丢不丢人?现在又想拉着老夫去澡堂子里丢人。为了夫人的面子,我可以去。但是,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他们不成功,就让他们滚蛋,别把我们都给害了。”
“嗯,你们就一次把话说清楚吧。”
甜水街,甜水浴堂,一块木制招牌挂在墙上,门被布帘挡的很严实,布帘上写着一个“浴”字。宁国公着一身普通衣服至此,在门外徘徊犹豫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浴堂很大,里面很热闹,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宁国公刻意挡着脸,在更衣的地方转了一圈,不见杀手的影子,一想就是在洗浴区。他往浴池那走去,结果被一人拦住,说:“不能穿着衣服进。”
宁国公强压怒火,“我找人。”
“找人也不能穿着衣服进,这是规矩,没来过浴堂吗!”
旁边人笑着指指点点,宁国公羞愤又不敢发怒,怕暴露身份。他在更衣区等了一会,迟迟不见那帮人出来。实在憋不住,宽衣走了进去。里面云雾缭绕,不靠近都看不出是谁,很多人都安静的靠在池子里闭目养神,只有他“不安分”的在里面淌来淌去,不时伸头盯着人看一眼。看来看去,免不了被人骂,“有病。”
堂堂宁国公,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憋屈,能下的来池子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找了大半圈,被人骂完,他出了水,准备回,不再受这份窝囊气。约人见面却不出现,把老夫当猴耍!他怒气冲冲的经过搓背区时,忽然伸出一只手扯住了他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