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没道理突然冒出一本淫画禁书来?而斋长大人萧无尘萧国师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而且偏偏赶在皇上听课的重要节骨眼儿发生?这一切的一切,也未免太巧合了叭??就听萧无尘阴笑道:“身为天子门生,竟然偷看这种肮脏淫秽的禁书,真是有伤风化不知廉耻为何物,让整个书院蒙羞!这话虽说有点重,但若是事实,也并不为过。毕竟现在不是快播时代。楚重锦阴沉着龙脸,怒气隐含地问道:“桃小夭,给朕一个完美的解释。”
桃小夭似乎有些害怕,神情委屈地道:“病友、夫子、斋长,小夭真的不啥也不知道哇……”“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这个时候你还在演戏抵赖!简直是无可救药!”
萧无尘哼道:“皇上,您看如何处置这品行不端、目无尊长的害群之马?”
见势不妙,酸菜急中生智,“噗通”一声,慌忙跪倒乞告道:“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是婢子前日在图书馆看到这本册子,一时禁不住好奇,就瞒着小姐麦买了回来,与我家小姐木有任何关系,请皇上降罪责罚。”
不等萧无尘质疑酸菜话语的可信度,楚重锦已抢先厉叱道:“好一个大胆的狗才!竟敢私藏禁书,若不是看你年幼初犯,必将你乱棍打出书院!小啰嗦,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太监总管小陀螺正要上前领命,萧无尘胞妹萧紫陌站出来道:“酸菜一个下贱奴婢,何劳大公公亲自动手,门生不才,愿意代大公公教训这不知羞耻的小贱人!”
说着话,萧紫陌上前一把抓住了酸菜的头发,两臂抡圆了,左右开弓不停地大力掌嘴,一连串的响声清脆,酸菜只觉着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嘴角鼻孔鲜血直溢。“斋长大人,门生失察,愿与酸菜一同领罚。”
压了压怒火,桃小夭倔强地昂头道。“很好!”
萧无尘威严地道:“您是王妃之尊,下臣打你,有失您尊贵身份,老太傅,您是书科夫子,在您课堂上犯的事儿,便只有辛苦您动手了!”
宋暮雪面色不忍,迟疑道:“斋长大人……”萧紫陌转头笑道:“既然宋老夫子是菩萨心肠,下不去那个手,门生倒是很愿意再接再厉,替夫子代劳了!”
话一说完,这道姑抡圆了长臂,“劈了叭啦”声里,狠狠连煽了桃小夭十多个耳光,下手之重,先只几下,桃小夭已被打得鼻口喘血,打到后来,整个小圆脸已经被血水糊住了。再瞧桃小夭,硬生生挺起了娇小玲珑的身躯,蔑笑迎视着借机报复自己的萧紫陌。楚德纯有心为“闺蜜”出言解围,奈何一向对自己苛刻严厉的父皇在场,哪里由得他说话做主?只能把乞求的小眼神放在了重锦皇上身上。“罢了!”
楚重锦出声制止萧紫陌的行凶:“前日书院图书馆当值的管理员,全部处死。”
说完,楚重锦不无失望地盯了一眼面目模糊的病友桃小夭,叹口气,也没多言语,带着一帮龙套拂袖而去。这件事,让桃小夭很长一段时间后,仍然心有余悸,伴君如伴虎,天黑路滑,人心复杂,在“天子门”混,稍有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惹来灭顶之灾、杀身之祸。萧紫陌被迫停手,弯下蜂腰,附在桃小夭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们记住了,就是我萧紫陌阴的你们!御科课长一职本仙姑本应探囊取物,却被你搅了好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废妃,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凭什么和我争?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杂、种!”
她最后一字一顿的那句话,深深刺痛了桃小夭幼小心灵,在小夭的怒视中和酸菜的哀怜下,那道姑得意的狂笑数声,也不跟宋老夫子打招呼,径自扬长而去。宋暮雪满脸怜惜神色,叹息着摇摇头,打发楚寒烟、白清浅带着书鬟把虚脱无力的小夭主仆送回女寝,楚德纯和陈渥丹也慌张地跟了过去。半躺在床铺上,桃小夭抑止住疼痛,摆手示意小伙伴们回去继续上课。“萧紫陌,你既然容不下我,我又岂能容得你放肆?”
桃小夭恨恨地说了一句,心疼得将酸菜抱在怀里。小夭那张花容月貌的娇颜上,肤如凝脂,苍白无色,眉似新月,一双水眸隐匿了怨恨略带净空之色,此时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她附在酸菜耳畔轻轻说了一句:“我的身边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