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尖叫的,也是他!“哎呦!”
那子哥儿捂着头尖叫一声!“暗虎”不停挥动手中巴掌宽的皮带,鞭挞地上的公子哥儿,嘴里不干净地大放厥词:“躺着挺舒服呗,你个懒骨头,亏你还是开国元勋朱老将军的子嗣,好逸恶劳,简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狗肉上不了大席!”
“不打了,教官,莫打,好疼,求你了,下次不敢了!”
那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两手护头,哭嚎求饶:“看在家严的面子上,您手下留情放过我吧!”
叶星河少年气盛:“商羽他爹朱撼天大佬,曾经是先帝爷托孤老臣,从龙之前,给先帝牵过马执过镫、跟先帝一个破碗里吃过野菜汤、一匹劣马上闯箭阵共生死的袍泽老兄弟,老人家晚年得子,唯有商羽这一脉香火,身子骨弱朝野尽知,你李阳秋怎么狠得下心下重手?!”
“老元帅年近八旬了,每年过寿,连终日经年足不出佛堂的韩太后,都要亲自过府拜贺,他的儿孙,可是你这兵痞子所能折辱的?!”
第二个不忿出言的帝国首富孔江城之女,对朱商羽攀结已久的孔意迟。“就是就是!朱大佬可是先帝爷为发迹之前一起长大一起讨饭一起参军一起创业打天下的光屁股娃娃啊!”
“必须给朱公子赔礼道歉!”
乱糟糟中,那黑色皮鞭如同毒蛇一般,空中打了个旋,陡地落在叶星河等几个讲清指责的纨绔头上身上。“卧槽!”
“我的脸!”
“尼玛……啊!”
“啊,女孩子也打……”惨嚎声此起彼落,叶星河、孔意迟几个纨绔贵女,正想发火撒野,转眼见禁军教官们吹一声呼哨,十数条大狼狗窜出营房,对着他们狂吠狰狞,顿时满腔怒火如汤浇雪化为乌有,一个个的缩头乌龟似的站回队列。“帝国元勋后裔触犯军规就打不得了?你们知不知道,当年摄政王少年从军,坐骑战马受惊践踏了边民几株禾苗,为肃军风,当场斩断爱骑良驹马头,更以亲王之尊亲自在那户农家耕种三日作为补偿,由此,辽东八郡军民归心,缔造东北边境十年无烽火的奇迹历史。”
左手皮带一圈圈抖圈,李阳秋阴寒锐利的眼神自终于排列站好的菜鸟们脸上顺时针再逆时针扫了个来回,最后落定朱商羽脸上:“老一辈打江山容易,你们小一辈红二代守江山难啊!燕国百万铁骑边塞枕戈待旦虎视眈眈,大燕世子燕陌阡和一代女军师季朝雨日夜筹划,随时都可能挥师南下马踏中原;前朝大骊流亡公主白须鲸四处奔走召集旧部企图复辟,一不小心即有死灰复燃星火燎原之势。我们的国家,正处在内忧外患的多事之秋啊!尔等这些不肖子孙,不思进取居安思危发愤图强保住老祖宗千辛万苦创下的基业,每日里斗鸡走狗嬉戏玩耍,连个最基本的站军姿都要偷懒?不妨告诉你们,就在你们偷奸耍滑晒太阳的档口,本人主持的‘暗族’收到最新军报,季朝雨的心腹爱将宋惊梦抢在桃令仪都督大军开到之前,以‘凿穿’之战法,攻陷了‘天狼关’的桥头堡‘野狼峪’,我帝国两千八百六十九名战士全部英勇阵亡!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朱商羽,不是觉着委屈吗?你去‘野狼峪’哨所谷外山路两旁那一排排树下,跟那被敌人残忍割下挂上的近三千烈士头颅控诉啊!叶星河、孔意迟,你们不是觉着自己仗义不服吗?你去辽东沙场跟百年来长眠于冰天雪地的数十万英灵叫嚣啊!玉不琢,不成器。何况,你们还是一些石头!顽石!统统都有,重新站军姿一个时辰,再有怠慢者,本人会请王爷把你们朝中的老父长兄叫过来陪你们一起站,站到合格为止!”
“你的爪子无处安放吗?用不用砍下来喂狗?!”
“你!八字脚是你祖上遗传下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吗?给我收回去!”
“收腹!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收了?你肚子上的赘肉太多了,课后加练二百个深蹲!”
“东张西望的瞅啥呢?说你呢!你爹妈爷奶托门路走关系把你送进‘天子门’是望子成龙希女成凤的,不是踏马的让你来摸鱼的!”
疯狂的皮带教鞭,雨点般打落,李阳秋身后的教官们,同时出动,语言粗野动作粗暴地纠正菜鸟们错误的站姿,手放错地方抽手,腿姿势不对踢腿,出口下手绝不留情。男生们要脸面还能咬牙强忍着不出声,女孩子却大多给打骂的身体心灵同时遭受双层创击,眼中泪珠滚滚,只能是死死咬住朱唇,继续按照施暴者的命令改正错误。“若不是你事先提醒,我少不得也要跟他们一样多挨几下狠的啦!”
楚德纯满脸崇拜之色,兴奋地追问:“小夭,你怎么知道‘暗虎’会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