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棒时将丸打在窝边,若后来人故意捶丸撞该球者也为输。凡此种种,输方出筹,赠与对方。最后,以得筹多少分胜负,并以筹为据分割财物。桃小夭一边听,一边心中暗乐:“神特么捶丸,这不就是我们现代有钱人高端人士常玩的高尔夫嘛!”
为了减少马球比赛时经常致人伤毙的事故,大楚马球分成“小打”“大打”两类。“小打”骑驴,分作两队,每队负责击球过门者叫做“朋头”。“大打”依然骑马,驰骤冲突,雅态轻盈。穿插在“小打”“大打”之间,楚都还出现了弃马、弃驴仅以步战的击“筑球”,仍然使用马球球杖,比赛仍然分作两队,担负射门任务的叫做“球头”,属于兼顾女子柔弱的体征,危险系数相对较低、徒步持杖打球的“步打球”。捶丸流行于大楚皇族和上流社会,上至皇帝大臣,下至三教九流,皆乐此不疲。其中摄政王楚笙歌、明郡王、太尉陈昂驹等王公贵族,都是捶丸名家、马球健将。同时这项运动,也是白清野、叶清川、沈猛禽这些文人墨客的休闲娱乐活动,而且比那些武将更能玩出新花样来,什么卧棒斜插花,沿尾斜插花,后橛掀过前,前橛翻过后,背身正棒,两肩基儿,雁点头,背身倒卷帘等等,名目繁杂,奥妙无穷。这个时候,太后韩雪莲姗姗来迟,端着一碗米粉,坐到了看台上,小声向宋太傅和韩县主打听现在什么赛况,心腹宫娥龙耳和贴身侍卫谢听风左右跟定,都不约而同把焦点投到了马场上激烈的比赛当中来。天子门生们一看太后观战,就更加提起了精神头,满场飞奔,催马挥杆,不知疲倦,说什么也要拿下这一局,为书院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只见马球场上人吼马嘶,激战正酣。楚重锦眯着眼睛,但见宝贝儿子楚德音纵缰腾跃,挥杆击球,风回电激,锐不可当;再回头看看替补席上卷着牛肉馅饼狼吞虎咽脑满肠肥一脸迟钝模样的另外一个儿子太子德纯,皇帝爸爸死的心都有了。没有高山就显不出洼地,经过邕王参与的两场比赛精彩表现,邕王在父皇心目中的好印象,又加分不少,可以说储君的天平又向楚德音这一头倾斜了几分。白清野力主求稳,不惜派出了楚德音、叶星河、荣骏惠、陈渥丹、桃小夭这捶丸新手营里的“五虎上将”,力敌其他四支球队近二十人。五位门生志在必得,收拾得精干利落,握紧球杖,几乎同时落鞭刺马,五匹马泼风一般射将出去,带起五股冲天的旋风,全场为之喝彩!烟尘四起,二十多匹斗马,瞬间搅成一团儿,球杖撞击声、斗马蹄踏声、球手击球声、观众助威声,混合成了震耳欲聋的声浪,回旋在马球场上空。灰土飞扬处,那是楚德音东西驱突,那是叶星河左萦右拂;球杖起落处,那是荣骏惠盘旋宛转、那是陈渥丹一杖中的;全场嘘声处,那是桃小夭捡漏成功,差点打进自家球洞!场外,白清野捂脸,卿布衣被酒水呛到,楚重锦闪了腰,韩雪莲米粉碗惊得差点扣在前排叶太师白花花脑袋上,楚笙歌仰天无语……布衣贵族连呼:“唤人!唤人!”
边裁举旗,暂时中止比赛,卿布衣用沈燕飞换下了臊眉耷眼的桃小夭。比赛继续进行,寂静时惟闻马嘶,喧腾时众声欢呼……忽听裁判一声哨响,全场比赛结束,所有人齐齐把目光锁定分数显示牌上——天子门五人敌四队十八人,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