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皆大欢喜唠得热火朝天热情洋溢的当口,仔细观察了桃小夭体态身形半晌、经验老到的廖琼琚狐疑地开了口:“太后,老身多一句嘴,王妃这身形体态,可不大像身怀六甲的……”跟过来凑热闹、阵阵落不下的韩县主不高兴了:“你一个老虔婆懂什么,御医薛大人都给诊治过了,怀了定是怀了的,哪里轮得到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韩雪莲也是过来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儿媳妇,回首询问酸菜:“薛狐悲可有什么叮嘱,说给哀家听。”
酸菜感觉出气氛不太对劲儿,小心翼翼对答:“薛大人不仅诊断出了小姐的喜脉,还嘱咐分娩之前要注意的各项事项,不准小姐大喜大悲,不准小姐行房,还不许吃辛辣腥物,睡眠要多晒太阳增加黑色素等等……”韩雪莲眉头紧锁:“哀家觉着薛狐悲那个烂酒鬼很不靠谱,廖婆婆,你是宫里的老人了,长公主和太子、邕王,都是你亲手接生的,你的本事,哀家信得着,辛苦你,看一下,王妃到底怀上了没有?”
廖琼琚躬身领命:“喏。”
当下,廖琼琚来在王妃床前,手搭脉搏,诊断了足足大约半炷香的工夫,方才起身礼道:“太后,王妃并未怀孕,仅仅是吃撑了胃胀不舒服才引起的呕吐,请治薛狐悲欺瞒罔上之罪!”
楚笙歌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屈鹰扬!去太医院,把薛狐悲抓起来,送交皇城司问罪!”
桃小夭大囧,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吃撑了?这也太丢人啦,一个误诊假孕把整个皇城都惊动了,结果误会空欢喜一大场,大家都知道我是个贪吃鬼了o(╯□╰)o”韩雪莲气闷道:“这个薛狐悲,仗着资格老,喝酒误事办错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闹了这么的乌龙,哀家看,这御医的位置,以后他也不用坐了,免得将来再惹出天大的祸事来,把全家九族的性命都搭进去,就难以收拾了。”
楚笙歌向屋子里的亲属告了个罪,紧握铁拳,去皇城司暴揍酒鬼太医薛狐悲去了。韩太后婆家前一波才扫兴离开,燕国公和兰若夫人这娘家后一波听到“喜讯”,又大包小包带着营养品。奶瓶子、小衣服、拨浪鼓、尿不湿等婴幼儿用品兴冲冲赶过来。一进门看自己女儿捧着个大西瓜用小勺子吃的津津有味呢,兰若夫人惊慌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吃凉东西,快放下。”
眼瞅着大西瓜被端走,桃小夭捉急道:“娘啊,我没怀孕,是薛狐悲那个庸医喝多酒误诊了,西瓜还给我啦!”
燕国公夫妇同时都蒙住了,兰若夫人奇怪道:“还有这事儿?真的假的?他薛狐悲干什么吃的,这事也能误诊?!”
酸菜苦笑道:“是真的啦,太后前脚刚走,王爷去收拾薛庸医去了。”
桃令仪泄气地将手里大包滋补品往桌子上一堆,叹道:“这扯不扯?我还以为要当外公了呢,得,白高兴一场!”
桃小夭郁闷道:“老爹啊,你别这样,不就是迟两年当姥爷吗,早晚的事儿,不急哈!”
好脾气的兰若夫人都忍不住骂道:“那个薛狐悲行不行啊?这么大的事都能出错?趁他没闯出大祸之前,把他轰出皇宫算了,害人不浅的东西。”
桃小夭又笑脸相陪,哄了父母好一阵子,这才挥舞着小手绢,站在门口把气囔囔的老两口子送出门。在王府休息了一天,确定肠胃没什么大问题,毕业典礼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了,桃小夭热情地来到书院,应斋长之邀请,参加应届班干部关于毕业典礼诸多流程的集体班会。卿布衣先询问了下美少女的身体是否无恙,才让楚德音等几个班干部各抒己见,几个门生都提出了自己独到的建议,比如楚德音的集体宣誓,楚德纯的自助会餐,楚寒烟的留言墙等等,各有各的创意,轮到桃小夭提议,美少女结合前世照集体毕业照的传统,提议这一届的天子门生和各位师长画个集体大合画像,斋长等人听了,都倍感新奇,全票通过。能者多劳,卿布衣索性自己偷个懒,把布置毕业典礼会场的任务,交给了正副班长和正副斋长助理四个小家伙去做,自己偷偷溜出书院,去陪丢了官儿的倒霉蛋酒友薛狐悲喝酒开解去了。四个班干部里,楚德音和楚德纯两兄弟是最不对付的,你说东,他就说西,你说这挂个横幅,他就说他缺个盆景,事事对着来,没一会就干起来了。开始笨拙的小胖还不是邕王的对手,但架不住桃小夭后来加入拉偏架啊,拦腰从后面抱住邕王,假意大喊:“小胖,你可不能趁机偷袭打你大哥啊!”
楚德音身体被抱住:“?合伙阴我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楚德纯一看邕王不能动弹,上来就给了他哥一电炮,邕王想躲,奈何自己被小胖妞儿抱得死死的,顿时眼窝子中了一“眼炮”,秒变“翠花”同款熊猫眼。“你们!你们仗着人多,合伙欺负人,你们给我等着!”
邕王吃了亏,又见小姑姑楚寒烟两眼看天,明显不管事情,丢下句狠话,气呼呼走了。楚德纯有点后怕:“他不会又去皇后那告黑状了吧?”
桃小夭满不在乎地拍拍小胖手:“管他呢!对了,你们为啥吵起来的?”
楚德纯正要答言,摄政王陪着一身便服、气色欠佳的重锦皇上来了,三只赶忙上前行礼:“皇上金安。”
楚重锦摆摆手:“朕安。听说后天大考之后没几天就要进行毕业典礼了,朕就约了摄政过来视察一下场地,你们忙你们的,朕就是随便走走。”
君臣师生间没说几句话,就见荣德懿拉着邕王的手,风风火火赶到了,进来劈头就问:“是哪个野种打了我儿德音?还不站出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