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特务头子语气里,对昔日的同袍有着浓烈至极的恨意和狠意,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在与楚笙歌相谈了半个时辰后,季朝雨起身告辞,一出摄政王府,就见一道粉红色影子横在路旁树荫下在等她。“季姑娘。”
那人远远恭礼。季朝雨冷淡地问:“你特意守在这里等我是吗?秦绣虎。”
“姑娘私自离开使团,大王知道了这件事,很不高兴。”
秦绣虎平静地道:“回来帮我们好吗?大王现在很需要你。”
“回去?”
季朝雨十分齿冷地讥讽道:“回去看着他和荣德懿那个骚货卿卿我我吗?继续做他的掌中玩物吗?”
秦绣虎面色难看地道:“大王已经承诺,只要你这次助他一臂之力辅佐邕王上位,与荣家平分天下,燕国王后之位,非你莫属。”
“哈哈哈!”
季朝雨笑出眼泪来:“又是这套花言巧语!这些话几年前他就说过了!我当时年幼无知,听信他的蛊惑,背叛师门布衣先生,又为他除掉燕邪骨,助他一路登临王座,可他对我的承诺呢?还不是为了攫取更大的权力和利益,又跟荣德懿鬼混到了一起?!我真是后悔啊,后悔没早点看透他、没及时离开他!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不经事任人摆布的小女孩儿了!我已经决定重返师门争取得到师尊卿布衣先生的原谅,并会在你主子背后狠狠插上致命一刀!他燕长缨无情在前,就休怪我季朝雨无义在后!”
秦绣虎楞住了,怔立当场,完全失去了一个说客该有的机智和话语权。随着季朝雨瘦骨伶仃的背影,带着伤心决绝离开,她与燕长缨长达数年的感情纠葛,终于划上了个余恨绵绵的句号。就在季朝雨和秦绣虎先后离去不久,守在王府外围的一个虎卫军,伸手拦住了一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婆婆:“老人家,这里是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老婆婆佝偻着背,装聋作瞎道:“这里不是药铺吗?老婆子明明记着这是药铺来着……小伙子,你起开,让我进去……”那虎卫军好笑道:“婆婆,我没骗你,真不能让你过去,你要找药铺买药是吧,从这顺着街道走,拐过下一路口就有一家,您慢走哈!”
“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婆婆颤颤巍巍,带着剧烈的咳嗽转身。宋青梧与陈渥丹有说有笑,迎面擦肩而过。他们是来王府探望桃小夭的,心细如发的宋青梧跛一条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错身走过的老婆婆,口中就不禁轻轻“咦”了一声:“这老太太好生奇怪……”外粗内细的陈渥丹一怔:“怎么了皇姨?”
宋青梧纳闷道:“刚才走过去的老太太,脸上满是皱纹折子,可衣领内的颈子却肌肤细腻,白皙得很,像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