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林,向前行了几日,月瑶灵和莫问终于来到了一处城郭前。这是西西域的一个小国新善国的都城,虽说是都城,实际上这新善国也就只有这一个城池而已。因此这新善国国都,也只不过是西域万千城池中十分不起眼的一个小城而已。即便是个不起眼的小城,这新善国国都新善城比起之前月瑶灵和莫问所住的那竹林旁的小草屋来也是不可同日而语。这里的客栈虽比不上之前在大远国见过的豪华,但也要比那布置简陋的小草房强上许多。月瑶灵与莫问选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规划着接下来的行程。他们的目的地,是冥府。可冥府的所在一直是西域最大的秘密之一,就算是追查了冥府整整八年之久的莫问,也不是很清楚冥府确切的所在。他所能知晓的,只是一个大概的位置。至于冥府真正所在之地,就连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一到西西域,莫问和月瑶灵便明显觉得这里神秘的气息更加浓厚。冥府的前身黑衣派本身便是活跃在西西域的一股势力,因此即便是转型成了冥府,他们的根基仍然是在西西域。东西域是炎道教与天女宗分庭抗礼,西西域则完全是冥府的天下。如果说冥府的势力在东西域还是隐藏在暗中的话,那么到了西西域,冥府的人明显便嚣张得多了。这里不时便会出现冥使的踪迹。几乎每个城池都会有一名冥使在背后掌控着,合在一起,便共同做成了冥府在西西域的势力圈。以冥府在西西域的势力,的确可是完成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因此莫问和月瑶灵要更加小心,千万不能轻易暴露他们的行踪和目的,不然的话,也许在他们探知冥府的真实位置之前,便要先被冥府的人捉住了。一路上,月瑶灵和莫问经历了许多的危难,仅仅是从竹林到新善城这一百余里的路,便已经遇上过大大小小五六波刺客了。月瑶灵和莫问的心中都清楚,此刻他们的行踪想必已经暴露,长期待在一个地方是十分危险的。而若是按照正常的道路来走的话,也很容易被人埋伏。因此二人商定了一个稍微绕些远路的路线,虽然表面上看去要走的路是绕远了,事实上却更为安全。决定了路线之后,二人为了祛除一日的乏累,纷纷进入了梦乡。不过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三更过后,月瑶灵与莫问都已经进入了熟睡之中。而就在此刻,一小拨人正悄然朝他们所住的两个房间摸了过去。此刻的月瑶灵和莫问,还并不知晓这一切。他们都处在熟睡之中,对于周围的一切危险都似乎毫无知觉。二人的处境虽然十分危险,但对于他们来说,总不能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若是那样的话,就算他们一时半会儿没关系,长期下去也受不了。更何况,若是一直处在精神状态紧张的情形下,久而久之反而会引起神经衰弱,对二人来说更是危险。月瑶灵身上因为之前那黑气所抽走的精气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她必须需要足够长久而稳定的睡眠。对于莫问来说也是如此。莫问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若是没有一个较好的睡眠,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就在二人熟睡之际,那几道黑影悄然从他们的房前掠过,并没有引起二人的任何反应。那些黑影似乎在确认房间内的人是否真的睡熟了,在门口试探了片刻之后,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而后,那些黑影便纷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月瑶灵和莫问的房中。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因为那些黑影在分别进入月瑶灵和莫问的房中后,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床上的被褥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高高隆起,似乎里面躺着的是一个两三百斤的大胖子。但事实上,他们的心中都清楚,月瑶灵和莫问可都不是两三百斤的大胖子。就在他们察觉到不妙、想要退出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已经有一道极强的气息朝着他们袭了过来。莫问房中的黑影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顿时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压制。还没有寻到一丝反击的机会,便纷纷喋血当场。那突然出击之人静静地伫立在房间的正中央,眉眼冷而凌厉,正是莫问。紧接着,他又身子一晃,来到了隔壁月瑶灵的房间。月瑶灵房间内的黑影们察觉到了隔壁的状况,已经纷纷觉出不对,正准备退出,可恰好被刚刚赶来的莫问撞上,顿时被逮了个正着。黑影们毫不犹豫地奋力突围,可完全不是莫问的对手。莫问仅仅是几个抬手,便将黑影们纷纷击败。紧接着,莫问掌力一吐,那些黑影们便纷纷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不留个活口么?”
月瑶灵的声音从莫问的身后传来。“没必要。”
莫问淡淡地道,“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的确。”
月瑶灵笑了笑,“看来冥府的人消息真是灵通啊!”
“不错。”
莫问点了点头,“而且这下子他们应该明白,寻常的刺客是对付不了我们的。要想成功,便必须要派冥使来。下次我们的对手,也许便不会像这次这般轻轻松松便能够对付了。”
月瑶灵闻言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莫问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顺其自然吧!”
月瑶灵笑着说道。“怎么,你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的事情,总去想它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你倒是想得开。”
“我要是想不开啊,恐怕早就郁愤自尽啦!”
月瑶灵笑道,不过莫问却可以看出,她这笑意之中带着多少的酸楚。虽然莫问不了解,可他也可以大致猜出,月瑶灵一个女子孤身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楚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