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走了出来,他一出来,跟着又出来几个差役,都是刚刚脸色浮有怒气的那几人。龚瑞将张海涛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张海涛身子比龚瑞还要肥胖,但是此时竟然被龚瑞一只手就提了起来,虽然双腿没有离地,但是孙要看龚瑞这只是随手一提,知道龚瑞功夫必然不简单,否则也不会让那么多地痞流氓见到就害怕的人物了。提起张海涛后,龚瑞随手脚一踢,将张海涛坐下的凳子踢的远远的,几名帮忙的差役一拥而上,将张海涛死死的压着跪在地上。张海涛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即便在合川府府衙上他也是座上宾,此时气的疼的哇哇乱叫。“啪!”
“张海涛,你可知罪?”
孙要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龚瑞听到孙要问话,放开了张海涛,那几个衙役也只得退了回去,怎么不打板子?他们心里疑惑,刚才可都是摩拳擦掌就等着了。“我犯了什么罪?”
张海涛没有了刚才的傲慢,小声的问道,他这种铜臭商人最是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你欺压乡民,强卖强买,强迫他们低价卖土地给你,你可知罪?”
“胡说,我和他们都是公平交易。”
张海涛怒气冲冲的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几个老头。“既然是公平交易,为何他们要来告官?”
“大人,谁告我?他们都是自愿的。”
张海涛不服气的说道。“各位,你们把刚刚的事情再说一遍。”
孙要看着这几个老头说道。“罢了,罢了,大人,我们不告了,不告了。”
几个老头站在那,对着孙要鞠躬作揖,口里却说着不告了。“吴志,你说。”
孙要看着吴志说道,他知道这几个老丈都被那张海涛刚刚的气势吓到了,也不强迫。吴志一直跪着,也没有起身,此时满脸犹豫,他在思考得失,他是相信孙要的,此时不怕一万怕万一,他想的是万一孙要搞不定张海涛,那他自己可就危险了,十五两银子虽然被姓张的害了去,但是至少命还在。吴志也不开口说话,就那么趴着,公堂一时陷入了沉默。外面围观的也尽都是南阁村的村民,他们见为首的几人都不敢再告,自己哪里还敢出头。“咚咚咚。”
就在公堂一片沉默,孙要脸色有些难看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击鼓声。“何人击鼓,带上来。”
眼看就要吃午饭的时候了,谁还在击鼓?来人是那屠户苟全,孙要眼睛顿时一亮。苟全被叫了进来,看到张海涛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多想,连忙跪下。“小人苟全,求大人给小人伸冤。”
“苟全,你有何冤?”
孙要问道。“大人,小人要告他,他欺压小人,让小人损失了五百两银子,小人还要告那徐掌柜,小人借了徐掌柜的钱,那徐掌柜还没有到期就来小人家中砸了小人吃饭的家伙,还砸了小人的铺子和家。”
苟全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这让孙要有些意外,这苟全竟然不光敢当面告张海涛,竟然连徐掌柜也告了。“具体何事?你细细道来。”
孙要说完苟全就要开口。“苟全,你说话可要想清楚了?”
张海涛大怒,对着苟全喝道。“放肆,来人,掌嘴。”
孙要更怒,你简直当本官不存在吗?威胁了几个老人和吴志,又来威胁苟全?“遵命。”
龚瑞答应一声,也不拿木板,两个差役按着张海涛,龚瑞用手就是大耳光扇了过去。龚瑞可没有收过张海涛的好处,无非就是那日给孙要送银子时候顺手给了所有公人一人五两银子而已,这还是几个富户一起送的,龚瑞平常拿这些人没有办法,但他为人也是从不恃强凌弱,早就对这些鱼肉百姓的人看不顺眼了,今天有机会收拾他们,如何不痛快?两巴掌就打的张海涛口鼻流血,挣脱了两个差役的控制,磕头求饶。“苟全,你继续说。”
孙要挥了挥手,让龚瑞退下,对着苟全说道,他怎么也是个现代人,对这种拳拳到肉的方法还是有些抵触的。“是,大人。”
苟全见到张海涛被打,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将自己借徐掌柜银子然后买了一百亩土地,接着又被这张海涛派人强迫自己签了地契,就这样每亩地又便宜了五贯钱被张海涛买了回去的事情一点不少的说了出来,还把那日孙要遇见他的时候被徐掌柜殴打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龚都头,即刻派人捉拿徐掌柜。”
“是。”
龚瑞马上吩咐人手前去拿人。“张海涛,你还有何话说?”
孙要看着张海涛问道。张海涛低着头,眼里迸发出仇恨的目光,你收了我的银子,竟然还这样对我?不过他不敢说出来,说出来那是自讨苦吃。张海涛还没说话,吴志脸色一狠,也说出了自己被张海涛强卖强买的事情来,那几个老头见吴志说了,也不再害怕了,跟着说了出来,他们看明白了,孙要是真的想为自己等人做主收拾这个姓张的。一时公堂外面的人也是七嘴八舌,乱成一片,孙要没有阻止,任由众人辱骂,发泄。张海涛听着公堂之上的人声鼎沸,心里顿时慌了,他害怕了,这事情牵扯金额太大,受害人太多了,三千亩地,一亩地赚五两银子,自己可是足足赚了一万五千多两白银,罚没家产流放都是轻的,绝对能判自己斩首示众了。“大人,若是大人那日的数目嫌少,小人愿意再多送十倍过来。”
张海涛跪着走到孙要的案桌前面,对着孙要小声说道,他到现在还以为孙要是觉得一万五千两银子只给他送了一千两而耿耿于怀。“谁让犯人行动的?他如果要刺杀本官怎么办?”
孙要对着龚瑞问道,龚瑞顿时脸皮一红,这是他失职了,他又不能开口解释就算他要刺杀你,我也能够阻拦他,赶紧过去一脚将张海涛踢趴下,前面两个差役拉起张海涛又丢回了公堂中央。“哎哟。”
那一脚疼的他喘不过气儿来,这一摔反而让他摔的喘过气来了,躺在地上呻吟道。不多久,开始出去捉拿徐掌柜的差役回来了,给龚瑞小声说了几句,龚瑞面色大变,走向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