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龚瑞说完后,发现孙要一动也不动。“我孙要发誓,此生一定要杀尽天下所有贪官污吏还有欺压百姓的恶霸。”
半晌,孙要眼睛充血,死死的盯着前方,一字一顿的说道,就连龚瑞这种十多年的都头听了孙要的话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话里好重的杀气!“那凶手刘大郎和罗老头的媳妇儿何在?”
孙要问道。“大人,俱都消失不见。”
龚瑞拱手回答。“哼,看来是畏罪潜逃了,多半逃回珙县了。”
孙要紧闭着眼睛,他怕一睁开眼泪就会止不住流出来,可闭上眼睛就不会流出来了吗?龚瑞还是看到孙要的眼泪淌了下来。“罗老头身子在何处?”
孙要睁开眼睛问道。“大人,停在敛尸房的。”
“走,去看看。”
到了敛尸房,那敛尸房管事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多尸体在短时间内送过来的,哪怕是难民涌入,那些难民的尸体也都是就地安葬,不会听到敛尸房来。此时那敛尸房管事刚刚忙完,正在休息,孙要来了。“大人,那罗老头的尸体我已经处理好了。”
敛尸房管事知道孙要要看罗老头的尸体,这已经成了习惯了,只要是被害人的尸体,孙要一定会看。“这些银子你拿着,给他们全部都好生安葬了吧。”
孙要拿出一百两银票,这都是那些富户们刚开始送的。“大人,这可要不了这么多啊。”
敛尸房管事接过后一看,吓了一跳,这居然是一百两啊,寻常人家即便请人来做法事,也绝对不会超过五两银子的花销。“这五人全部都厚葬,就由你来操办,记住,一定要厚葬,让他们风风光光的离开,剩下的,就给你做赏钱了。”
孙要对着敛尸房管事吩咐道。“多谢大人,大人放心,我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
敛尸房管事乐了,这五个人哪怕每人花个五两银子,那还有七十五两银子的剩余,自己看管敛尸房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啊。“大人,尸体如果安葬了,恐怕就更没有证据了。”
龚瑞开口提醒道,敛尸房管事也小心的看着孙要,万一不下葬了,这银子岂不是要退回去了?“不必了,让他们都入土为安吧。”
孙要看着罗老头的尸体说道,这些尸体留着,也查不出什么,这个年代又没有指纹的录入或者瞳孔的检查。龚瑞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劝,敛尸房那管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罗老汉,你安心的去吧,你的仇我一定会报。”
孙要看着罗老头的尸体,低声说道。晚上,赵茂杰就回来了。“赵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要以为要个一两天呢,结果上午去了晚上就回来了。“大人,那刘明一直在合川府,属下骑着快马中午就到了,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可以作证,大人说的案发时间,那刘明就在赌场坐着。”
难怪赵茂杰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去就打听到了刘明这几日没有离开过合川府,孙要想的要一两天时间,是潜意识以为刘明不在合川府,赵茂杰要花时间打听。“这么说,凶手不是那刘明了。”
孙要又陷入了沉思,到底是何人杀的人?如今就算知道是廖知府那几人安排的杀手,但是找不出凶手就没有证据。“那凶手会是何人?”
陈阳也发问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疑惑,到底还有谁有些功夫而且又对元县地形熟悉的?“哼,一定是廖知府那边的人。”
龚瑞怒哼一句。“可是没有证据,如今想要查明一切,就必须知道凶手是谁,可上哪里找凶手去啊?”
陈阳对龚瑞说道,他是比较理智的,否则也做不了师爷。“龚都头,你说那林员外是做什么的?”
孙要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大人,那林员外是做布匹生意的。”
龚瑞回答道。“元县的人都知道吗?”
孙要又问道,他记得这事儿龚瑞本来不知道,是别人随口告诉他的。“这个,这个......”龚瑞不知道如何说了,他哪里知道元县的人知不知道林员外是干嘛的,反正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你是听何人说的?”
“属下是听珙县的都头向彪说的。”
龚瑞回答。“珙县?你和珙县都头也认识?”
孙要问道。“这个倒确实是认识,毕竟我和他都属于合川府管辖地内的都头,虽然很少见面,但是彼此知道,而且我和那向彪联手破获过一件案子。”
“哼。”
龚瑞说完,赵茂杰冷哼一声,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当初就是合川府几个县一起出动,才围住他的,甚至若不是赵茂杰没有想跑,这些人还不一定围得住他。“那向彪武艺如何?”
孙要露出一丝期待,现在任何有可能的线索都必须要抓住,那珙县县令就是刘安,那都头可能是刘安的人。“大人,那向彪武艺稀疏平常,我收拾他只要三招。”
赵茂杰插话道,当初若不是龚瑞是主力,你能抓得住我?孙要见赵茂杰说这话龚瑞对自己点了点头,暗想怎么都头之间的差距如此的大?“看来向彪可以排除了。”
陈阳分析道。“大人,会不会是向彪杀了罗老头?”
陈阳刚刚排除了向彪,但是又觉得向彪也有可能。“恩,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罗老头没有得罪廖知府那边,仅仅是得罪了刘安的侄子,那么刘安为了他侄子出头,倒也有可能杀罗老头的人和杀其他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孙要点了点头说道。“大人,不可能。”
龚瑞叫道。“恩?”
孙要和陈阳都疑惑的看着他,你为何如此肯定?“大人,那向彪虽然武艺寻常,但是他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光明磊落,那日抓捕赵兄的时候,赵兄也知道,那向彪并不像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他为刘安杀罗老头,我却是不信。”
龚瑞解释道。“不错,那向彪倒是一条汉子。”
赵茂杰也点头承认,那日向彪为了抓自己悍不畏死,若不是自己当时敬重他是条汉子不忍杀他,那向彪早就被他杀死了,岂会和他这种武艺的人缠斗?孙要点了点头,既然龚瑞二人都这样评价向彪,那孙要也不相信向彪会帮刘安杀害无辜的人。“我想见见这向彪。”
孙要心中一动,对着龚瑞说道。“大人,那向彪是珙县的都头,而那珙县的县令?”
陈阳提醒道,那珙县县令可就是刘安啊,你如何见那都头?“大人,你要见向彪?”
龚瑞也疑惑,而且孙要对自己说,龚瑞明白一定是让自己想办法安排。“你们想,龚都头身为元县都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林员外是做布匹生意的,刚刚我问龚都头,龚都头也回答不上来元县其他人知道不,这就说明了什么?”
孙要问道。“说明了什么?”
陈阳正听得起劲,孙要却不说了,反而问我们,我们怎么知道说明了什么?“说明林员外做布匹生意,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既然是做生意的,为什么又不让人家知道?那他的布匹卖给谁呢?”
“着啊,孙大人说的是,他做布匹生意的,反而不让别人买布匹吗?这事儿有蹊跷啊。”
赵茂杰反应过来大声说道。“所以我想见见向彪,更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林员外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