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要自己一人前去了德闰学府,让龚瑞去寻常赵茂杰了。德闰学府,有许多的房间,有教经义的,有教论和策的,每个房间也就是教室,教的内容不一样,众人可以自己随意选择,也没有规定必须学什么。(北宋时期,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后,对科举考试的内容着手进行改革,取消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孙要随意进了一间学经义的房间,也没有人管他,那教书的老夫子来了后甚至都不知道孙要在。所谓的经义,与论相似,是篇短文,只限于用经书中的语句作题目,并用经书中的意思去发挥。随意的听了一会,孙要就觉得头大如斗,若非这具身体本身有些记忆,孙要完全可以说是听不懂。将身子往后斜靠着后排,手上拿出两个银锭子,当作健身球一样在手上转动不停,还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不过教书先生却是看不到,因为孙要身子是斜的,被前面桌子挡住了。这两个银锭子可吸引了旁边人的注意,他们虽然读得起学府,但是可不代表他们有银子,否则为了一百两金子,也不会一个学府的人都不要脸了。教书先生讲了没多久,就离去了,这房间的学府拿出那经义的书本开始朗读起来。“这位兄台,我没有书本,能借我看看不?”
孙要对旁边这人说道,这人可时不时的盯一下孙要手中的银子,孙要早已看在眼里,此时教书先生出去后,孙要立马主动和他拉距离。“当然可以,兄台请。”
这人想都没有想,就把自己面前的书籍推给了孙要,孙要拿着看了没两下,心里直呼没意思没意思。“兄台科考了几次了?”
孙要旁边这人见状暗笑,看你年纪也二十几了吧,还来学府读什么书啊。这德闰学府的学子,年纪一般都在十五六岁,也有一些十七八岁左右,但是绝对没有人超过二十岁。这个时代十六岁都结婚生子了,成家了,你二十几岁还花着家里钱来学府读书吗?“科考?哎,不提这个,我姓杨,兄台如何称呼?”
孙要说起科考面露为难,总不能给人说我都考上当了县令了吧,那你来学府干嘛?“杨兄,小生叫做赵杉。”
孙要见这赵杉估计也有十七八岁左右,比起前面的一些学子,一看就要大那么一些。“赵兄弟,这整日这样读书,可无聊否?”
孙要问道。“哎,为了考取功名,无聊又能如何?”
赵杉回答道,说起功名时,眼中露出向往之色。“是啊,来学府学习,都是为了考取功名嘛。”
孙要也叹道,不过更加瞧不起这德闰学府了,居然只注重学子的功利心,一点不培养学子的品德。“杨兄你为何要来德闰学府呢?”
赵杉好奇的问道,他们已经收到夫子的吩咐,孙要来了任何人不得过问,在赵杉想来孙要一定是通过关系进来的。既然有这等关系,必然是富家子弟,而且随时拿出两个银锭子出来玩,赵杉可是没有见过的。“我来这德闰学府当然也是为了学一些科考有帮助的东西,只是,我听说我们德闰学府最近不太平啊。”
孙要说完,就看着赵杉,希望这个赵杉知道一些内幕。“可不是咋地,死了三个人,都是我们德闰学府的。”
赵杉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前几日还一起天天见面的人,突然一下死了三个,换谁心里都可能有些堵。“本来还想去那教坊司玩玩,但是听说我们学府有个学子就是死在那教坊司外面,害的我都不敢去了,哪怕我不是德闰学府的学子,都是不敢去啊。”
孙要摇头叹息。“杨兄为何如此胆小?去那教坊司有何害怕?”
赵杉听到教坊司,眼睛都有些发光。“为何不怕?那可是死了人啊。”
孙要说到死人的时候,表情露出害怕。“那个时迪啊,虽然是死在教坊司外面不远处的,但是跟去教坊司没有关系。”
赵杉说道,露出一个你去吧,没事儿你放心的表情。“怎么没有关系,听说他是刚从教坊司出来就死掉了。”
孙要见这赵杉还真知道一些,趁热打铁赶紧问道。“我有一朋友,他告诉我的,时迪的死和去教坊司没有关系。”
赵杉肯定的说道,他之前和他那朋友也商量着去教坊司一次,但是一次苦于手上没有太多银子,而且他那朋友也和他说过,这事儿和去教坊司没有关系,不过具体,他却没有多问。孙要见这赵杉不知道具体事情,也没有失望,他不知道,他朋友可能知道啊。“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去那教坊司一下,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啊,毕竟你们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多半只是猜测。”
孙要面露为难之色。“可不是猜测,我那朋友和我从小穿开裆裤长起来的,现在我们都是邻居,他和那时迪可都是花老夫子的门生。”
赵杉说到花老夫子的门生,居然脸上还带有一种自豪,仿佛他自己就有这层关系一样。“真的?那这么说可以去的?”
孙要惊问道。“当然可以去。”
赵杉点头说道,他心里在想怎么能让自己也跟着去。“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赵兄叫上你那朋友我们三人一起去,我请客,也认识一下你那朋友?”
不用赵杉自己想了,孙要主动开口了,正合赵杉心意。“什么时候?”
赵杉心中大喜,也根本不拒绝,直接问起了时间。“今晚。”
孙要好笑,这人还真是,呃,淫啊。“好,好,我这就去找我那朋友说知。”
赵杉急忙就要起身出门。“你那朋友不是花老夫子的门生吗?这事儿可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啊。”
孙要急忙阻止了他,怎么这么急?“放心,花老夫子不会看着他们,只是给他们布置一些文章让他们自己做,我随时可以叫他出来。”
赵杉说道,他意思是叫他那朋友出来两个人悄悄的说。“好,快去快回吧,等你消息啊。”
孙要放心了,不过想想也是,去教坊司那种地方,是去干嘛?除了自己朋友私下说,哪里会和别人说?不过也有那把那去一次教坊司当作炫耀的人,到处去给人说,而且这种人,哪个时代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