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巡和李佩竹在家中刚刚吃过午饭,突然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王巡打开院子门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这男子皮肤黝黑,身材健壮有力。男子进门就问这里是不是王巡的家,王巡回答说是,他就是王巡,找他有什么事情。这年轻男子听罢,一把就揪住王巡的胸口领子,气势汹汹的把他推着靠在了墙壁上。“有什么事情?你杀了人,你打了罗东一拳头,罗东昨晚回到家里,口吐鲜血死了,我是他的弟弟,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要你偿命。”
这年轻男子恶狠狠的说道。王仁两口子一听,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你怕不是个无赖,想来讹诈我们吧?你是罗东的弟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罗东已经死了,你又如何证明?”
李佩竹镇定了一下,对着年轻男子问道。这年轻男子听了李佩竹的话,挥舞着巴掌就狠狠的打了李佩竹一耳光,又一拳狠狠的打在王巡的脸上。两口子都被打的眼冒金星,不敢说话。这年轻男子随后从身上摸出两锭银子,正是王巡昨天给罗东的。年轻男子又拿出一张纸,上面清楚的写着罗东的死讯,落款人是泸县下面一个叫云村的村子的保正开的,还有保正的一方印信。王巡两口子这下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王巡平时仗着家中有百亩田地,父母亡故时候也留下一笔家产,有两个银子,行事作风比较骄横,但是在面前这个两下就几乎能拧断他胳膊的壮汉面前,就好比是一只小鸡一样无力挣扎。这时候,年轻男子又故意把腰带上的匕首给王巡晃了晃,王巡吓得连连求饶。王巡和李佩竹见面前这个年轻男子动了真格了,于是便央求这年轻男子给他一条生路,一切都好商量。年轻男子这才松了手,王巡便把他请进家中,让侍女给这男子上茶,喝了茶过后,王巡又给了他五百两银票,让他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年轻男子拿了银票后,对着王巡说:“王公子果然是个懂事儿的人,既然王公子如此慷慨,那我就回去劝劝亲戚,此事就这样算了,那罗东家也没有个至亲,放心吧,不会再有事儿了。”
“哼,这种敲诈勒索之事,你们为何不报官?”
武懈听到这里,大怒说道。“大人,这,这人命关天,我们哪里敢,哪里敢......”李佩竹被武懈的怒喝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话也说不出来了。“哎,后来呢?你们侍女的丈夫又是怎么死的?”
孙要摇了摇头,叹息着问道。李佩竹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继续讲述。那个年轻男子走后,王巡就像做了个噩梦一样,只觉若是那年轻男子不依不挠,今天只怕就难以善了。结果今天的事情被李佩竹的侍女知道了,她也是泸县本地人,还嫁了个丈夫在泸县,平常晚上都是回家去和丈夫一起居住。当晚,这个侍女的丈夫就来了王巡家中,竟然拿出这事情来敲诈王巡,王巡当时是一忍再忍,侍女的丈夫要一百两银子,王巡就给了一百两,只想着花钱买个太平无事。结果第二天,侍女就没有来王巡家中干活了,但是晚上,侍女的丈夫又来了,又要一百两银子。王巡照例给了,第三天,侍女的丈夫又来要银子,说是赌钱赌没了。正好那天王巡气闷,出门解闷去了,就李佩竹一人在家。王巡的父母留下的银子虽然有一些,但是也禁不住这样的霍霍,李佩竹便不打算再给了。那侍女的丈夫就威胁说要报官,李佩竹也怒了,说报官就报官,你敲诈我们二百两银子,一样犯了法。李佩竹这话倒是起了作用,这侍女的丈夫害怕官府让他还出来二百两银子,便说不给银子也行,但是要李佩竹和相好。李佩竹生的漂亮,王巡这种公子也不可能找个不漂亮的女人,这侍女的丈夫见家中无人,心痒难耐,加上又有把柄在手,竟然就扑上去动手动脚。李佩竹虽然漂亮,但是却非水性杨花的女人,拼死反抗,随手拔下秀发上的发簪,刺入了这侍女丈夫的脖子上。李佩竹侍女的丈夫倒地抽了几下,就断气了。“哎。”
“哎。”
几人听到这里,同时叹气不已。后来王巡回来后,看到死者和李佩竹,急忙询问经过。王巡了解事情经过后,对李佩竹满是愧疚,后来决定说人是他杀的,反正他也杀了一个了,然后告诉李佩竹他准备逃亡,逃跑去外地,若是官府询问就实话实说,一切都推给他。处理了侍女丈夫的尸体,王巡就离开了,李佩竹在家等了几日,都不见有人来询问。直到三天后,她家来人了,说他丈夫要被砍头了,李佩竹这才知道他丈夫原来是去自首了,把所有罪名都自己承担了。“这王巡已经是生无可恋了,只想死了一了百了。”
孙要摇头说道,武懈也点了点头,事情说到这里,已经明了了。“你丈夫已经替你死了,你为何还要叫冤?”
武懈开口问道,确实,人是你们杀的,你丈夫扛了罪名,你还自己来自首?难道也是想死了吗?“相公已经亡故,那日就被砍了头,只是威胁我们的人,拿了我们银子的人,若不是他们,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李佩竹又哭了起来,看来他恨得是罗东的弟弟和那侍女的丈夫。“你丈夫杀了他们的亲属,赔他们银子是应该的。”
武懈说的话比较公正,虽然他们威胁王巡是不对的,但是他们也是受害人的家属。“不,民女不相信,那日罗东回去,怎么就会死了呢?为何他还能和我相公喝酒吃菜?我不信那罗东死了。”
李佩竹说道,难怪她叫冤枉,原来是想不明白罗东为何会死。武懈听到这里,看了看孙要,毕竟那日孙要在场。“我也不信罗东会因为王巡那一拳被打死了,看来事有蹊跷。”
孙要沉吟了一下,说道。“不错,那日那一拳,根本不可能要了那罗东的命。”
龚瑞也说道,他是这方面的行家。看来这李佩竹说道冤枉,还是有些道理的。“我本来先找了泸县县令,可是县令不管此事,还将我驱逐了出来。”
李佩竹哭道。武懈苦笑,能不赶你出来吗?不赶你出来,难道要和大家说王巡不是凶手?案子县令都已经审明白了,重审王巡不是凶手,让县令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