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永安侯满眼哀求道。永安侯每唤一声“小柔”晚秋娘的心便是被针扎上一下,她咬牙忍住痛意,决然起身。不敢再看这个薄情的男人一眼:“侯爷告辞了,希望你能管教好你的女儿,也希望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绝情之言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割去了永安侯所有的理智,他眼睛通红的拦住了晚秋娘的去路。声音颤抖道:“死生不复相见是什么意思?活着的时候你不想见我,死了到了黄泉你仍是……小柔我有苦衷,我没有……”“够了!你的苦衷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秋儿!”
晚秋娘声嘶力竭之后又恢复了镇定:“楚萧山你听我说,你苦衷里的苦不及我和秋儿的苦万分之一,你让开,我与你已经无话可说。”
“因为我一身华贵你便是觉得我日子舒坦?”
永安侯用身体将门死死的挡住:“小柔,你坐下好好的与我说说话可好?”
晚秋娘嗤笑一声,冷冷的看着永安侯:“请问侯爷你这不舒坦的日子里可有忍饥挨饿?可有被鞭子抽的遍体鳞伤?可有背下所有过错任人抹黑坏了名声?若是这些你都没经历过,你在这抱怨什么呢?若我和晚秋苦成你这个样子,那就是掉进了福窝里了。”
永安侯闻言心头的那一丝丝的委屈也都转变成了愧疚,是啊,他的苦衷与她们无关,而她们的苦却都是他给予的。那时候他以为隐忍几年方可扭转黎明之苦,可没想到一忍竟是这么多年,入局之后便是出不了局。虽然他是身不由己居多,可和自己的妻女比起来,他吃的这点苦简直太过微不足道。见永安侯满脸的萧条之色,晚秋娘也是泪意汹涌,但是她咬牙克制住了。这个男人……恨他心是锥心刺骨之痛,见他现在这般却也是撕心裂肺。“我不会原谅你……”晚秋娘深吸了口气把异样的情绪赶走,语气冰冷:“请侯爷让开,侯爷再是尊贵也尊贵不过我姑爷去,你若再是拦我,那就别怪我了。”
永安侯苦笑一声侧开了身子,待晚秋娘与她插身而过之后,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死了,那相连的最后一丝情分亦然被斩断了个彻底。有些人见了竟是为了告别……晚秋娘出了酒楼之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方才伪装的冷硬之色褪去之后,便是只剩脆弱和柔软了。“夫人小心!”
就在她恍惚间,莲心拉了她一把,随后一匹快马疾驰而过。莲心后怕的拍了拍心口:“骑这么快是急着投胎吗?”
夫人若是有个万一,她这小命也定然是保不住的。她这不过心惊之下的抱怨之言,可却是没想到方才的马去而复返,高头大马之上的男人满脸胡子,眼睛瞪的溜圆。一开口便是一股子匪气:“我说你这黄毛丫头怎么说话呢?老子有要事要办,若是耽搁了那可真能让很多人去投胎去。”
晚秋娘心里有些焦躁,再看这人不像是讲理之人还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眉心便是锁紧:“你方才险些撞到了我,怎还这般理直气壮?”
男人快速看向晚秋娘,目中划过一丝光亮。他讪讪的抓了抓后脑勺:“那我便给你赔个不是吧,对了,我还未曾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