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信这句话说得有些口是心非,泉男建的确与他的两个兄弟长得不像。但是单从面容上来讲的话,泉男建其实是个超级大帅哥,不不,泉男建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应该用漂亮!甚至可以说,泉男建长得比许多女性都要漂亮。美男子,三个字在泉男建的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这已经不是小鲜肉级别了,罗信相信如果放在后世,泉男建仅仅只需要稍稍打扮一下,走到大街上,会有一大群男人因为他撞电线杆。伪娘之类的词汇,似乎就是专门为他设定的。单从他的外形来看,这是一个外形飘逸潇洒,仅仅是看过一眼就再无法忘怀的美男子。罗信甚至恶意地猜想,如果将泉男建关在监狱,那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光景?好吧,要和谐。泉男建没有说话,但是他握着拳头,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罗信仿佛没有看到泉男建脸上那丑得一哔的脸色,仍旧是自顾自地说:“不过,你跟他们两兄弟长得似乎不怎么像嘛,特别是眼睛,细细小小的,还有你的瞳孔,怎么看上去就跟死鱼眼一样,哎哎,别瞪我啊,你越是瞪我,就表示你心里有鬼。”
待罗信说完,泉男建一边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理清思路,对着罗信说:“罗信,我想你应该是一个聪明人,有些话呢,不需要多说你应该知道。现在泗沘城里面,满打满算起来,也不到万把来人了吧,而我现在至少还有八九万,就算刚才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袭我江北的粮仓,但我可以很实在的告诉你,我还有后援,无论是北面的熊津城,还是西北的刀先城,我都能够调来大批的食物和工匠,就算你叫我的同事车毁了,我还能够重新造出来。”
泉男建的话很多,而且说话的速度并不快,似乎是为了刻意将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罗信听得已经有些腻烦了,他这时候转头看一下身后的林三,对着他伸出手:“三儿,把剑借我一下,刚才吃鸡肉吃太快,卡到牙齿缝了。”
林三一下子就明白罗信这么做的用意,当下从腰间抽出那把泉盖苏文的宝剑,递给罗信。泉男建在远处,又由于现在光线昏暗,一下子还没发现罗信手里抓的东西,他继续说:“我不明白你现在苦苦挣扎有什么意义,就算你能够防御一天,两天,但是,半个月,一个月呢?我甚至能够围你半年!大唐那边,你的援军已经不可能再来了,难道你还认为新罗那边会派出援军来帮你?别痴心妄想了!”
泉男建是越说越激动,而罗信是越听越无聊。因为泉男建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于罗信而言,真的都是屁话,除了臭不可闻之外,没有一丁点的含金量。泉男建说得很认真,它所呈现出来的是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然后现在的罗信就如同那个叛逆的青春期少年,压根就没有将泉男建的话听到耳朵里去。此时坐在城垛上的罗信,就用一把剑的剑尖当成剔牙的牙签,用两根手指头夹着,在自己的牙齿缝上不停地上下滑动。这把剑看上去非常锋利,它的剑刃,在外形上并没有特殊之处,不过剑柄上倒是镶嵌着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看上去像琉璃。琉璃这东西在罗信面前就跟河边的小石子一样,但是在别的地方却是价值连城,而且十分罕见。因此借着罗信边上火盆子里的光,随着剑柄上琉璃的上下晃动,泉男建的视线也是慢慢地被吸引。他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逐渐肯定,在确定罗信手里抓着剃牙的那把宝剑,是自己亲生父亲的随身武器时,泉男建再也坐不住了。他当即勒紧马缰,策马朝着罗信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公子!”
公孙恒和他的手下连忙打呼,而公孙恒也是带着十几名骑兵,连忙追上泉男建。泉男建策马才刚刚冲到一半,上边就连续射了几十支箭,这些箭矢不断阻断了他前进的道路,更是以泉男建为中心,嘲讽似地射出了两个圆圈!这个时候,罗信则是用一种调侃式的口吻开口说:“哎,我说你们几个,都悠着点啊,人家怎么说也是那啥,是吧?现在咱们都休战着呢,这种小动作不能搞。”
“是!”
边上的一众丘八也是十分配合地应了命。这时候,罗信将手里的宝剑,随手就丢给身后的林三,又对着林三说:“最近两天一直在外面跑,我的袜子都被指甲给捅出个窟窿,趁着现在有时间,把你另外一把剑给我,我正好削一下脚趾甲。”
虽然大家都知道,罗信出招向来不按常理,他谁都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用人家的宝剑来削脚趾甲。当罗信接过林三递来的宝剑,下边的泉男建是再也坐不住了,因为罗信现在正打算削脚趾甲的那把宝剑,同样也是泉盖苏文的贴身之物!“罗信,你敢?”
对于泉男建所发出来的这一声暴喝,罗信则是显得十分无辜,他眨了眨眼睛,用一种无辜又迷茫的语气对着下方的泉男建说:“我,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难道这年头休战之后,我能修个脚趾甲都不行,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罗信的嘴欠泉男建是真正的领教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口头上占便宜,同时也作贱自己的亲生父亲,连忙开口问:“你手里那两把剑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你的?”
“哦,你说这两把剑啊,前两天我到平壤城玩的时候,一个叫……一个叫,叫啥来着?”
罗信故意好像记不起那个人的名字,抓了抓头,又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一拍手笑着说,“哦对了,我忘记问那个人的名字了。”
边上的一众丘八们个个都憋着,想笑又不敢笑,若是再这样下去,估计这些人都要憋出内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