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华贵,布置精巧,燃着淡淡的名贵的安神香。从打开的窗户,可以看见一轮明月,挂在高高的檐角。凤不念就是从这样一间屋子里醒来的。她立刻断定,这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难不成......我被那家伙给卖了?”
凤不念心中一惊,几乎立刻从床上弹跳了起来,五脏六腑刹那间被牵扯得剧痛,让她忍不住弯下了腰,一面斯哈斯哈地喘着气,一面悄悄地往外挪动。看样子......好像是自己的孤绝之锁碰巧发作了......作为世间最厉害的蛊毒,孤绝之锁深种在血液之中,每次发作都会让她生不如死。不过这一次,好像痛得没有往常厉害。凤不念慢慢走了几步,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这才打开了房门。“公子终于醒啦!”
门外廊下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喜滋滋地道:“阿寓这就去禀报我家少爷。”
“慢着......这是何处啊?”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应该是那哑巴......不是,是那公子的随从。“公子,这里是靖安王的别院,少爷此刻正在赴宴,此处僻静,适宜养伤,您先休息,我去禀报公子一声。”
凤不念在小院里慢慢游逛,这里虽然僻静,却是有山有水,精致非常,一看就是贵客住的。其实她身上很痛,很想躺下来休息,只是在屋里睡床上,她真的很不习惯。她停在一株海棠树下。艳丽的海棠在皎皎的月光之下,开得如同燎原的烈火。凤不念足尖一点,几步便腾飞了上去,斜靠在枝丫上,闻着满树芬芳,舒服地望着远处。院外的小道上,一男一女信步而来,男的提着灯笼,照得女子白色的裙角下,步履匆匆。“你的意思是,那东西竟然不在凤轻挽身上?”
女子脸上蒙着面纱,说出来的话却紧紧抓住了凤不念的心。凤不念眯着眼睛,静静地观察着越走越近的两个人。“确实如此。”
那男子戴着一个金色面具,不,应该是一个面“桶”,整个脑袋都紧紧罩在里面,只露出吃饭的嘴,呼吸的鼻,和一双寒光凛凛的眼睛来,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怖。“这不可能。那东西,她根本没有可托付之人。”
白衣女子有些不相信,“你不会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便不忍下手逼问吧?”
“她是长得好看,但她跟我娘一般年纪,我可没有这种趣味。”
面具男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又怎会不忍心呢?她已经被削了大半功力,是个废物了。”
凤不念握紧了拳,狠狠地盯住了他,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弄死这个龟孙。“只是废了功力?”
那女子有些不满,“我以为你会严刑逼供。”
凤不念的眼神像刀,在黑暗之中放肆地在女子背上划来划去。“影舞宫已经被灭,凤轻挽既无父母,也无子女,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胁迫她的,倒不如好生看顾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主动送上门来。”
男子似乎胸有成竹,“逃了个小婢女,或许东西在她身上。”
“影舞宫竟然没死绝!”
女子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不满,“贵府办事怎么如此潦草?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那语气,仿佛人命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在下自有安排。”
面具男倒是沉稳,“姑娘还是好好筹谋自己的婚事吧。”
白衣女子沉默了良久,才道:“放心,他会娶我的。”
“如此甚好,但愿他真的能与姑娘同心同德,襄助王爷大事。”
面具男停住了脚步,“墨公子的别院到了,在下就不相送了,羽姑娘自便吧。”
墨公子......羽姑娘......竟然是他?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