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的火,燎原一般燃烧了起来,灼热的火苗舔舐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心底绷紧的弦一丝丝扯断,从没有过的慌乱,从没有过的战栗,也从没有过的空虚。想要得到什么呢,她想不透,总想把什么东西抱进怀里,狠狠揉进骨血里,可是意识里却空得厉害,不知道该抓紧什么,该放开什么噢,她突然明白,她想要冰,想要雪,想要将自己埋在深海底,彷佛那样,心底的无尽空虚就能得到依靠,莫名的躁动不安就能得到安抚。可哪有冰和雪?她睁开眼,满头满脸的汗汇聚成浅浅溪流,沁得枕头一片濡湿。她的手紧紧抓着底下的被褥,像抓紧救命的稻草。“热,好热。”
她嚷嚷着,想要喝水,抬起头却发现身边坐着嘴角带痣的男子。“言大哥,我好热,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她声音柔弱却带着一点少见的柔情,但她自己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娇媚性感。言亮满头大汗,脸色通红,又端起床边小桌上的碗,灌了自己一口。“凤姑娘,你愿不愿意与言某结为夫妻?”
他颤声问。“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同你结为夫妻。”
她挣扎着爬起来,身上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心底的火彷佛烧得更旺了,一张脸更加红得鲜艳。“凤姑娘,你愿不愿意与言某结为夫妻?”
他又灌下一碗酒。“不愿意!”
凤不念咬牙切齿,她已经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虽然她未经情事,不明所以,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真的不愿意?”
他俯下头,正对着她的眼睛,眼里的神色从犹豫慢慢变得坚决。“滚!”
她简单粗暴地拒绝!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明明讨厌这个陌生男人的靠近,但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抓紧他。“凤姑娘的自制力倒是强。”
言亮仰起头大笑几声,笑声里充满了忿恨和委屈,彷佛为了壮胆般,他猛地将整罐酒倒进了胃里,又摔了个粉碎,手抚上凤不念的脸颊,凑近她道,“但现在不是你说了算。”
凤不念想推开他,但那手彷佛有魔力般,让她感到舒适,让她不禁想要靠得更近点。“你给我下了毒?”
不安和恐惧渐渐漫上心头,即便面对死亡时也没有此刻害怕,那种不受她控制的煎熬感觉,让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言亮手顿了顿,却只在刹那,就往下扯开了她的腰带,眼中浮现出痛苦之色。“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娶你的,我们一家人都会对你好的。”
“滚!我不稀罕!”
她嘴唇都咬出了血,但他却彷佛听不到她的祈求般,颤抖着双手解开她的外袍,又拉开她的衣襟,露出她雪白的肩膀。感到肩上一凉,凤不念嘶声尖叫,“墨染!墨染!”
心里的火彷佛因为那一凉稍有减弱,但她却直觉要发生更可怕的事情,她不由自主叫出墨染的名字。“墨染!墨染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