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凤不念一脚瞪上台边的巨大擂鼓,“咚~”在悠长沉闷的鼓声中,她脚步挪移得飞快,却只在鼓边打转,时不时又蹬一下擂鼓,咚——咚——咚。她的身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快得如同一阵风,让人摸不着头脑。灵童子敛去笑容,左手和右手同时挥舞,一滴滴黑色的水从他指缝间飞向凤不念。凤不念微微一笑,突然半空中一个旋转,双手抱住双腿,团成一个球,飞速地撞向擂鼓。“咚!”
巨大的鼓声响起,强大的内力和重量激得鼓面大力凹进又飞速凸出,那黑色的水滴本是直冲凤不念而来,这一来却在空中生生停住又大力反弹回去。灵童子脸色微变,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手掌翻飞间,布变成了盾牌,挡住了朝自己脸上飞来的剧毒水滴。他从右手手腕上摘下至尊蛊虫,面上却一痛,一股大力袭来,同时伴随这凤不念的喊声:“回家喝奶去吧小屁孩!”
在他挡住毒水的同时,也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本来在这极短的时间内,他料想凤不念根本来不及其他动作。却没看到,凤不念借着撞向鼓面的反作用力,急速地飞了过来,大脚丫子毫不留情地踢在了布面下的他的脸上,登时他的脸就肿了半边。“你!”
灵童子气得脸都红了,手指一弹,蛊虫落在凤不念的脖子上,张嘴就是一口。“哈哈哈哈哈!”
他笑起来,这尸毒蛊虫只要咬破她的一点皮,就会让蛊毒瞬时流通她的全身,几乎瞬间她就不能动,慢慢地就会从鼻子嘴里流出血来,五脏六腑爆破而死。果然凤不念不能动了,她怒目圆睁,眼睛里要喷出火来,灵童子得意极了。“迷幻之境困不死你,黑水之毒毒不死你,那这尸毒蛊虫,你就万万躲不过了。”
他从地上跳起来,正要仔细看看凤不念惨死的过程。他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慢慢死去的过程了,一动不动地感受到自己的内脏逐渐爆开,鲜血从鼻子里耳朵里慢慢流出来,呼吸渐渐停止,最后倒下来成为一具尚有温热的尸体。那种成就感,那种快感,简直比吃新鲜人脑还令人幸福。他刚走了一步,突然凤不念就动了,他甚至没有看清凤不念是如何动的,只见她动了,然后自己的右臂倏地一痛然后一麻,他艰难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臂躺在地上,而肩膀上一道狰狞的切口,鲜血迸溅出来。“不好意思啊,砍得不太美丽。”
凤不念半蹲在他身后,手中玉箫血迹斑斑。她竟然用一管玉箫将他的手生生砍断了!“嗷!”
灵童子一声嚎叫,哭着跳下擂台,冲了出去。众人都愣了,有的人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上,他们惊诧着望着凤不念,他们看见她突然不动,有如磐石,但突然她又动了,但动得实在太快,只看见一道白影,刷地一下,从站起来的灵童子身边刮过。白光一闪,一片血花迸射出来,一条胖胖的手臂飞了出来,落在地上。“她......”那些莫名其妙看着这场比武的女人们,惊慌地捂着嘴巴,“那只是一个孩子。”
观众们眼神中浮现出惊异、慌乱、恐惧、厌恶种种情绪,他们想大声指责这个女人的残忍,却又不敢,生怕她又如一道烟,斩下谁的手臂。凤不念静静站起来,脑海中一闪而过歌天的断臂和飞雪无神的双眼,想起暗沉的夜晚那孩子笑着将人脑塞进口中。孤绝老人当年为了练成这尸毒蛊虫,偷了一百多个童男童女,吃掉了他们的眼睛和脑子,将他们慢慢折磨致死,再从刚刚腐烂的尸体里养炼蛊虫。那么灵童子,又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孩子才孕育了这邪恶的蛊虫呢?砍掉他的右手,没了右手的灵之血脉,他将永生不能再练蛊虫了。凤不念伸手摘下脖子上的蛊虫,那虫子已经死了,只要离开主人的血脉,不消片刻它就会死去。若不是温澜提早给她特制的抗蛊神药,恐怕她也已经命丧黄泉。毁了孤绝老人最得意的弟子,想必他会尽快来找她报仇。无所谓,正好她也要找他报仇!凤不念望着西南方向,心中默念:辜不负,你最好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