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江芜迫不及待的出院,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赶去了别墅。她到的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打开门之后祁晏却没显得意外,只是问她:“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我不饿,孩子呢?”
江芜神色焦急,不住的着祁晏身后看,可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根本不见小五的踪影。“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先吃早饭吧。”
祁晏说着动作十分自然地来到餐桌边,他像是早就预料到江芜没有吃早饭,桌子上放着琳琅满目的各色早餐。江芜的耐心即将告急,她走过去坐下,却并没有动面前的筷子只冷冷的问道:“我没有耐心跟你耗,孩子呢?”
祁晏神色淡然,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汤包放在江芜面前的盘子里,轻声说道:“先吃早饭,我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离开这儿的。”
江芜没有办法,沉默了一会儿,见祁晏一副主意一定的样子,只好拿起面前的筷子来。住在医院这几天,虽然每天祁晏都会带孩子来看她,但江芜害怕医院的环境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到后来并没让他来过。到今天为止,江芜与儿子已经有两天没有见面。虽然时间并不久,但他们母子才刚刚重逢,江芜害怕孩子会忘掉自己。她吃的动作有些急,甚至根本品尝不出来食物的味道,匆匆将面前那杯牛奶喝完,她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孩子呢?”
“吃好了吗?这里还有……”“不用了,我吃的很饱。”
江芜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打断了祁晏的话,他手中还拿着筷子,正准备给江芜夹菜,却在她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放下。“好吧,既然吃饱了就不勉强。”
“现在我可以带孩子走了吧?”
“不要急,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江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又怎么会看不出祁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但她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放弃抚养权的协议祁晏早就已经签署过,更何况这是两人昨天说好的事情,他为什么会临时变卦?“去了你就知道,我保证等回来之后一定让你见到孩子。”
祁晏说着就站起身,江芜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并不是居家的衣服,而是随时可以外出的。察觉到这是他一早的计划,江芜跟着站起来,脚步却没动。“把孩子交给我,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事。祁晏,我没有兴趣跟你去任何地方,不要拖延时间了。”
江芜的语气像她的表情一样冷冰冰,看着祁晏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几分厌恶,自从知道绑架孩子的事情与他有关,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再一次跌入冰点。祁晏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或许他也察觉到江芜是在拼命寻找厌恶他的理由,好能借此远离他。“孩子在我这里很安全,你放心。但如果你今天不陪我去,我是不会把他交给你的。你要知道,如果我不想让你找到,很有可能你永远也找不到他。”
祁晏这话说完,江芜沉默了很久,直到最后冷笑一声,质问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如果你把这看作是一种威胁,那好吧,我承认。”
祁晏的语气十分坦然,但这并不能打消江芜对他的厌恶。可孩子还在他的手上,江芜不敢冒险,只能抬脚向门口走去:“要去什么地方就赶紧,今天之内如果我见不到孩子——祁晏,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祁晏在她身后勾唇一笑,迈步跟了上去。他亲自开车,江芜没问要去什么地方,上车之后就一直靠窗看着外面。外面的景色一直在倒退,江芜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祁晏却像是心情很好,眉眼间都带着舒展。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个江芜看着有些眼熟的地方。下车之后她往江边走了几步,又抬头确认了一眼身旁的大厦:“这不是我们来吃过饭的地方吗?”
“对,上次我们还在这里一起散过步。”
祁晏点点头,跟来她的身边,江边的风有点大,祁晏脱下自己的外套准备给江芜披上,却被她侧身躲过,冷冷道:“不用了。”
祁晏没坚持,收回手,将外套拿在手上。两人一起并肩站在江边,只是心境却各自不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没什么正事要做的话,就把儿子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