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说得认真,张静文一愣,随即道:“帮你对付秦初夏?我凭什么要帮你呢?我巴不得你跟祁泽遇分开,让你饱受折磨和痛苦,帮秦初夏对付你还差不多。”
听她的话,张静文只觉得好笑,宋楠这怕不是病急乱投医,找她帮忙对付秦初夏,呵,她怎么敢说的出口。宋楠丝毫不慌,笑得自信:“不,你帮我的。”
张静文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宋楠从包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张静文接过展开一看,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向宋楠。“你说的是真的?”
秦初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不相信?”
祁泽遇神色淡淡,“张桠君没有理由骗我,他说的八成就是真的。”
见秦初夏将信将疑的模样,祁泽遇眼神微冷,轻嘲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闻家就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和气?闻家的事情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复杂,跟闻景待在一起久了,便放松了警惕?”
“我没有。”
秦初夏同样冷漠回应祁泽遇。闻家的时候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闻家不必祁家,不仅仅人多,关系更是复杂,一个传统的大家族,不仅分有主家,还有旁支,光是按着血脉来算人头就有近两百多人。人物关系如此错综复杂,若真的是闻氏主家人干的,那倒也是说得过去。秦初夏转头看向祁泽遇,道:“那你怀疑是谁?”
“不清楚。”
祁泽遇道,“张桠君没有说清楚,那人有意隐藏自己的样貌,就是怕被人认出来,闻氏主家的人大部分都不在国内,现在这一辈中,只有闻景和闻家三少爷在国内,但闻家三少爷在千里之外的槟城,江城距离成城算不是很远。”
“所以你怀疑闻景?”
秦初夏毫不犹豫地否定祁泽遇的猜想,“不可能,阿景不会做这种事情,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还是江城。”
祁泽遇也同样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怎么就知道闻景干不出这种事情?你跟他很熟悉吗?你对他有多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初夏你懂吗?”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得可真好。”
秦初夏冷笑道,“祁泽遇你问我懂吗?难道你比我更了解闻景吗?”
“是,我是不了解他,但是比起你,我更加了解和熟悉闻景。”
“……”秦初夏继续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我知道他的为人,他对于生意上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呵……”祁泽遇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笑还是生气,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仿佛是在对自己的嘲讽。他们在一起生活两年……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根细小的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一呼一吸之间都能感受到钻心刺骨的疼痛。沉默许久,祁泽遇轻声地道:“你对他,真的很信任。”
“……”秦初夏疑惑地瞅一眼祁泽遇。话说得没错,但是为什么从祁泽遇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变了一个味道,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祁泽遇没有阴阳怪气,他这句话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慨和不甘心。被秦初夏无条件信任,这是三年前的祁泽遇有的待遇,可现在秦初夏对他只有无尽的猜测和警惕。他说的话,就连一个标点符号秦初夏都不带相信的。如此挫败,如此反差,倒是让他越发羡慕嫉妒恨起闻景来。电闪雷鸣,窗外大雨瓢泼,原本还湛蓝的天空瞬间阴暗下来,像是天上的仙人失手打散墨汁,染黑了整片天空,乌云密布给人一种极其压抑,很是郁闷的感觉。才过正午,天就已经暗沉下来,江城的天气说变就变,别的地方,三伏天都是烈阳高照,晒得人发晕,而江城的三伏天却是进入了雨季,阴雨绵绵,每年这个时候,江城都会发生几次内城洪涝。闻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景,也许是因为天气影响心情,他的心中仿佛被人堵着,压着,闷着一口气,让他很是烦恼和郁结。咚咚——房门被人敲了两声,不等闻景开口,谢珊便直接推门而入。闻景转身,一边朝书桌走去,一边道:“谢助理,找我又有什么事情?不会又要开会吧?”
“开会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您了。”
谢珊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书桌上,翻开推到闻景面前。闻景顺手从笔筒里面抽出一支笔,洋洋洒洒地签完自己名字后,道:“我觉得你应该学着模仿一下初夏的笔迹,这样你就可以自己签名,不用来找我了。”
“没时间。”
谢珊面无表情地将文件收回,道,“对了,跟踪宋楠的人有了新的进展。”
听到这个,闻景瞬间有了兴致,立即坐正,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搭在桌子上撑着下巴,道:“哦?说来听听。”
谢珊道:“宋楠今天上午去了不知是咖啡馆跟张静文见面,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宋楠的情绪很激动,后面她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纸给张静文,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总之张静文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神情是震惊的。”
“后面两人又聊了几句,最后一起走出咖啡馆,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一同坐车离开。”
闻景若有所思道:“宋楠居然没有去成城找祁泽遇?反而是去找张静文?”
“我怀疑她们两个人之间肯定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个协议八成是跟祁泽遇和初夏有关系,很有可能对初夏不利。”
谢珊分析道。“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
闻景点头,随后问道:“然后呢?有没有跟踪到她们两个人一起离开咖啡馆后,去了哪里?”
谢珊答:“一处小区里面的居民楼内,地址在北城区,不是宋楠居住的地方,应该是张静文住的地址。”
闻景脑海中立即浮现各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比如绑架,囚禁,杀……“……你就不能想点好事?”
谢珊面露嫌弃道。闻景不满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好事?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谢珊理了理衣袖口,慢条斯理道:“形于辞色。”
说罢,她伸手指了指闻景的脸,道:“你的内心活动全部都写在脸上,这么明显,想看不出来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