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我当然很相信我的小良,可是最近我的小良变得不是很听话,好像在做什么事情,还瞒着他的主人。”
“直接问他不会告诉我,所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舒颜良的指尖微微发麻,心底被压制住的恐惧再次翻涌而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只是轻微的抖动就让舒颜良彻底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斗得过眼前这个男人。恐惧已经深入心底,刻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那人问道:“小良,你说你会背叛我吗?你会站在我的对立吗?”
舒颜良膝盖渐渐弯曲,他缓缓地俯下身体,他朝那人的方向双膝跪下,低头道:“……永远,不会。”
在海边浪完,天色也不早了,加上官幻竹脚上还有伤,几个人都湿漉漉的。尤其是闻景,都掉进海里好几次,需要回去洗个热水澡,除去身体里面的寒气,便回了官家。一回到官家,官幻竹就被官氏兄弟两人接走,临走时,官山竹还瞪一眼闻景,似乎在生闻景的气。官风竹依旧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朝闻景歉意地笑笑,跟三人道完别便转身离开。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闻景终于忍不住开始跟秦初夏吐槽。“那个官山竹看我的那是什么眼神?又不是我把他妹妹伤成那样,她腿上的伤是我推得吗?不是官幻竹自己走路没有注意自己摔的??”
秦初夏扶额道:“我的哥,你快闭嘴吧,要是被官家的人听去,你是不是想被揍?”
“再说了,幻幻的伤你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
“没有!”
闻景果断地道。秦初夏看他一眼,边摇头边叹气,转身回房间,啪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闻景被吓了一跳,正疑惑时,祁泽遇走了过来。他转头瞥了一眼闻景,被闻景瞪了回头。“祁泽遇,你看什么看?”
祁泽遇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盯着他,盯着闻景心里发毛。正要骂人时才移开目光,往前走回了屋。“一个两个……莫名其妙。”
闻景懒得理会,转身也回了房间。秦初夏洗完澡,浑身疲惫的直接倒床就睡,可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有人大力的敲门。“初夏……初夏,初夏!”
“……”猛地睁开眼睛,秦初夏起身下床,走到门口,一开门便看见闻景和祁泽遇两人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两个人看上去都刚刚洗完澡,闻景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你……”秦初夏皱眉看一眼闻景,又转头瞥一眼祁泽遇,问道,“你们两个人不睡觉,站在我房间门前干什么?数不着斗地主吗?”
“斗什么地主,我还打麻将呢。”
闻景道,“趁着官幻竹不在,我们三个人继续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
秦初夏疑惑不解地看着两人,纳闷道,“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
闻景哎呀一声,伸手打算去敲秦初夏的脑袋,但刚伸出来的手就被祁泽遇给抓住。祁泽遇冷冷地看向他,“再动手,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闻景甩开祁泽遇的手,怒视他:“你有本事直接就剁啊,我还想把你剁碎丢进大海里面喂鲨鱼!”
祁泽遇轻嗤:“那你就看是谁先被丢进海里喂鱼。”
闻景哼道:“反正不是我,是你!”
祁泽遇冷声道:“你小声点,想把官家里面的人引来吗?”
“引来又怎么样?我还要当成他们的面打你,让你出丑!”
闻景不以为然地道。“闻景你还是小声点吧。”
秦初夏实在听不下去,开口道,“你们都别吵吵了,大晚上在我房间门口吵架,要吵去别的地方,我还要睡觉。”
“哼!”
闻景撇头哼一声。祁泽遇对秦初夏道:“我们继续说之前被官幻竹打断的事情,还有关于闻景今天遇到的那位,闻绝。”
闻言,秦初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他们进来。“进来吧。”
等祁泽遇和闻景都进去以后,秦初夏站在门口往走廊两端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或者异常后,便退进房间将房门关上。走到房间坐下后,秦初夏给两人分别倒一杯水,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握住杯子,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人,道:“你们说吧。”
祁泽遇和闻景相视一眼,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秦初夏奇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不是说开会吗?而且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让了?闻景看向秦初夏,如实道:“我忘记上次说到哪里了。”
秦初夏:“……”那你很棒棒哦。“银珏这个名字,官家主告诉我们,最开始银珏的珏不是这个珏。”
祁泽遇缓缓地开口道。闻言,秦初夏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过去。“不是珏,那是什么字?”
“也是‘珏’,但不是这个‘珏’,而是绝色的绝。”
秦初夏了然,难怪闻景在看到闻绝出现在海港城的时候那么震惊,祁泽遇也怀疑闻绝,原因在这里。闻景道:“也许不一定是这个绝,要知道主家的人取名字都只有两个字,叫‘珏’的就有好几个,而且还有叫‘银’的。”
“再则,如果真的是我小叔,那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这不是暴露自己吗?”
“还有一点!我小叔的视力很好!”
最后一点秦初夏可以作证,她朝祁泽遇点头道:“闻景说得没有错,闻绝他的眼睛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以前跟他相处的时候,他都能看清楚很远的地方。”
祁泽遇问道:“也许不是近视远视这些,而是色弱?或者其他的眼部疾病?”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闻景否定道,“我小叔可是学画画的,他的眼睛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祁泽遇沉默了,闻景说得并没有错,一位学美术人的眼睛,不可能存在这些问题。秦初夏问道:“可如果不是闻绝,那会是谁?还有闻绝怎么会来海港城?”
“哦,我小叔说是来海港城看望他的一位朋友。”
闻景解释道,“我们在山顶上遇到后,他跟我说他在海港城有一位多年相识的老友,也是一位画家,打算过来招安他,加入他们的工作室。”
秦初夏惊讶道:“闻绝要开工作室?之前你不是说他自由自在习惯了,并没有想开工作室的打算。”
闻景点头道:“他之前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人都是会变得,而且这个工作室也是他的一位朋友打算拉他入伙,请他一起来帮忙,小叔说自己闲的无事,加上是好朋友的邀请,就答应了。”
秦初夏道:“原来如此。”
祁泽遇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道:“你的这位小叔,人脉关系不错,朋友遍布全世界。”
虽然但是……闻景转头朝祁泽遇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讽刺我小叔?”
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每一个字都是夸赞,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人觉得别扭。祁泽遇喝了一口水,平淡道:“你想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小叔朋友很多,而且出现的时机也很巧合。”
但就是太巧合,这个理由很充分并不会让人怀疑或者多想,哪里都对,却又哪里都不对。“那你打算怎么办?”
闻景气道。自己都解释这么多,还是消除不掉自家小叔的嫌疑。祁泽遇将水杯放回桌子上,抬眸看向闻景,道:“很简单,你去见一面他口中的朋友,是不是真的。”
“就这?”
闻景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祁泽遇点头:“嗯,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