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祁泽遇,除了秦初夏以外,官氏兄弟也来看望过他一次。官幻竹本来也想来,但是被拦在家里,听秦初夏说,官氏兄弟说是要等她脚上的伤好了以后才可以出门。祁泽遇一边走到病房边,一边道:“你以为我想来吗?初夏呢?”
闻景重新靠回床上,懒懒道:“去打水了。”
说罢,他余光瞥见祁泽遇将一个保温壶放在桌子上,疑惑道:“那是什么?”
“我从官家过来,官夫人听说你受伤,特别给你准备的汤,叫我来医院带给你喝。”
祁泽遇走到旁边空的病床边,拍了拍上面的床褥,坐下道。“汤?”
闻景看了一眼保温壶,道,“有心了,回去以后替我跟官夫人道谢。”
祁泽遇点头:“嗯。”
闲话聊完,闻景正了神色,对祁泽遇道:“对了,我之前身上穿的衣服呢?”
祁泽遇道:“好像是闻绝帮你换的,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闻景道:“衣服口袋里面有一张纸条,那我是醒来以后去摸手机时候发现的,多出来的一张新纸条,我怀疑是有人趁我昏迷时塞进我口袋里面的。”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昏迷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个人一直在叫我,我觉得很吵就醒来,但是醒了以后,却没有看见人。”
“所以你就怀疑你口袋里面的纸条,是那个人留给你的?”
祁泽遇推测道。“是的。”
闻景刚想点头,却也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脑袋就疼起来。“嘶——”祁泽遇皱眉道:“你还是不要乱动你的脑袋,医生说你的后脑勺在撞击时候,似乎被人为的二次创伤,脑后面直接开了一个口子。”
“重度脑震荡,能醒来就已经不错,如果养不好,你就真的只有三岁孩童的智商。”
闻景骇然道:“……你是说,我会变成,弱智?!”
“不一定,但有概率。”
祁泽遇如实道。“可恶啊,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我?二次创伤……也就是说有人在我昏迷的时候,又给我来了一下?是想杀我吧?”
祁泽遇点头:“根据你说,我觉得最开始撞击你的人和叫你醒来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最开始从楼下跑上来的,应该是想害你,但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成功动手,也许是被后面来的人赶走,你口袋里面的纸条应该也是他放的。”
“只是,那张纸条里面写了什么?”
闻景回答道:“我不知道。”
祁泽遇疑惑道:“你不知道?”
“我压根就没有看纸条里面的内容。”
闻景叹完气,懊恼不已,“当时我应该还没有完全清醒,看见你的电话,就把纸条塞回口袋里面,根本没来得及看。”
“我要是看了里面的内容,还至于询问你吗?”
“不过我也问了初夏,她说她也不知道。”
祁泽遇道:“那八成就是你的小叔,我们赶到你发来的地址,整栋楼上上下下,每一个楼道都检查了,却没有看见你的身影。”
“我们给你拨打了很多个电话,直到晚上才被接通,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回复我们,他跟我们说是你的小叔,也是他告诉我们你在医院,这才找到你。”
“只是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你已经从手术台上下来,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换去,所以最有可能知道纸条的,就是你小叔闻绝。”
长长的一段话分析完,但闻景的重点却是。“等等,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小叔吧?”
“……”祁泽遇沉默片刻,似乎叹了一口气,他道,“难道你怀疑他吗?当时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如果你问他纸条的事情,他说不知道,你还相信他吗?还是说怀疑你自己?”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小叔是这种。”
闻景沉默许久,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祁泽遇问道:“你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闻景:“……”“算了,看在你现在脑子有病的份上,我就不追问你。”
闻言,闻景立即怒瞪祁泽遇,怒道:“你这是什么话?!”
“谁脑子有病?!你脑子才有病!”
“你浑身上下都有病,你不仅身体有病,精神有病,心里也有病!!”
祁泽遇:“……”看见刚清醒坐在病床上就开始骂骂咧咧的闻景,祁泽遇摇了摇头。本来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问题,现在看来白担心了。还有力气骂人,说明精神恢复得很快。秦初夏打完水,一进病房便听见闻景情绪异常激动的声音,开口便是国粹,一大段文明用语噼里啪啦地在屋内炸开。秦初夏:“……”若无其事地反手关上病房门,秦初夏走进去一看,发现原来祁泽遇也在。难怪这么生气。“回来了?”
祁泽遇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向秦初夏。“嗯,你怎么有空过来?”
秦初夏将水壶放在桌子上,看见一旁的保温壶,问道,“这是什么?”
祁泽遇解释道:“这是官夫人让我带过闻景的汤。”
秦初夏转头看向闻景,问道:“你喝不喝?”
被秦初夏打断,闻景清了清嗓子,道:“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喝,当然喝。”
秦初夏揭开保温壶的盖子,一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