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努力说服了奶奶离开家,但是奶奶趁着自己离开去买东西,说回家拿东西,然后被大火烧死。第二次,他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便提前报警,然而没有证据,心惊胆战度过几天,火灾还是发生。第三次,他决定去阻止宋楠,但宋楠已经疯了,把他提前弄伤,等他从医院醒来,已经晚了。第四次,他在宋楠点火前找到她,在争夺时,原本从点火变成爆炸,这次比之前还严重,他和宋楠一起死在楼内。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无论他怎么去改变,都逃离不了大楼发生火灾和爆炸的事实。他想过跟宋楠同归于尽,可是他杀不了宋楠!每一次都被阻止,每一次他都去改变,后果就比他之前的结果更加严重。‘舒颜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越是想去改变,可就是改变不了。’‘你想救你奶奶,救他们?呵呵,你谁都救不了。’舒颜良躺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由烈火烧着自己的身体。那道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它肆虐地嘲笑着舒颜良的贪,嗤笑着他的蠢。舒颜良缓缓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忽然间,舒颜良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舒颜良……舒颜良?舒颜良!”
赫然睁开眼睛,舒颜良一撇头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闻绝。闻绝见他醒来,朝他微微一笑:“终于醒了?怎么样?梦见了什么?你奶奶吗?”
舒颜良:“……”闻绝叹了一口气,道:“小良,我知道你很想你奶奶,但是沉迷于梦境里面是不对的,而且那还是噩梦。”
“……”“既然你醒来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对了,别想着再逃跑,你帮不了秦初夏和祁泽遇,你注定应该站在我这边的。”
“……”舒颜良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闻绝也不气恼,反正他也不指望跟舒颜良聊什么,嘱咐完后,便起身离开。就在他转过身正要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动,闻绝正欲回头看,还没有转头,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闻绝:“……”咚的一声,舒颜良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他丢下手中的保温杯,瞥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闻绝,正要下床。这时,双脚传来一阵刺痛,舒颜良闷哼一声,坐起身体将裤腿撩上来一看,右腿被绷带包扎起来,轻轻一动都觉得疼痛万分。回想起上船前的事情,舒颜良眼眸沉沉,再次瞥向闻绝,一咬牙,抓起床边的支架下床到闻绝身边。“秦初夏……秦初夏……”猛然响起的声音使得秦初夏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屋内亮着强灯,刺眼的使秦初夏一时没反应,重新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儿,一扭头,便被床前蹲着的一个身影吓一跳。“谁?!”
秦初夏坐起身往床内缩了缩身体。刚睡醒,秦初夏有点懵,抬眸瞥一眼房门,意外发现房门被打开了。“别怕,是我。”
舒颜良坐在轮椅上,他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看上去像是身患绝症,很是虚弱,声音也是沙哑,有气无力的。秦初夏惊疑不定:“舒颜良?”
“是我。”
“你怎么来了……”舒颜良抬手将掌心伸到秦初夏面前:“这是钥匙,快解开铁链吧,我去找祁泽遇。”
秦初夏没伸手去接,而是往后退了退:“你真的是舒颜良?这……不是梦境?”
秦初夏属实是被上次的梦境搞到有心理阴影了,毕竟实在是太真实,真实的让人分不清楚梦还是现实,更让人心生恐惧。“你用刀捅一下自己,就知道是不是梦。”
舒颜良说。“……”秦初夏迟疑一瞬,随后伸手从舒颜良手中接过钥匙,“你怎么了?你就这样……不怕被发现吗?”
“我的脚受伤了。”
舒颜良回答道,“不会被发现,闻绝被我绑起来,船上的人都被异香迷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说着,舒颜良顿了顿,继续道:“我一路寻找你们,但是我只找到了你,并没有找到祁泽遇。”
秦初夏一边用钥匙解开铁链,一边道:“闻绝不会轻易放过祁泽遇,必然是把他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你没有问闻绝?”
“他被我击晕了。”
“……厉害。”
解开脚腕上的铁链,秦初夏从床上下来,推着舒颜良走出房间。房门外是一条狭小悠长的走廊,一路看过去都是房门。秦初夏的房间就在最后一间。舒颜良道:“我一间间看过来的,我腿脚不方便,你在船舱上找找祁泽遇,我去甲板上准备逃走的小船。”
秦初夏点头:“好。”
交代完,秦初夏拿着钥匙正要下楼看看,舒颜良突然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
舒颜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药,祁泽遇的房间内肯定有异香,这个可以抵消药性,你进去的时候吃一颗,如果祁泽遇没有醒过来,你就给他喂一颗。”
“还有,中了异香会睡得很深,普通的方式叫不醒,你要是舍得动手,我建议用刀。”
“……”秦初夏伸手接过药瓶揣进口袋,点点头,转身扶着墙壁下楼梯。舒颜良看着秦初夏的身影渐渐消失,推着轮椅继续前行,路过自己的房间门前时,舒颜良停顿了一下,撇头看向房间内被绳子绑住躺在床上的闻绝,思忖一秒,舒颜良关上房门离开。待舒颜良走后,躺在床上昏迷的闻绝睁开了眼睛。楼下也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秦初夏一间间的察看过去,最后在倒数第二间房找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祁泽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香味便扑鼻而来。秦初夏抬手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拿起舒颜良给的药瓶倒出一颗服用下。随后抓着药瓶走进房间,打开灯,秦初夏发现这些房间的摆设都基本一样。在桌子边找到燃香的东西,秦初夏拿着杯子就走出去,接着用力一摔,玻璃杯直接摔个粉碎,里面的香还在燃,于是便直接拿来水给浇灭。做完一切,秦初夏回到房间,拿出药便直接塞进祁泽遇的嘴里。将人扶坐起,秦初夏伸手捏住祁泽遇的腮边,将他的嘴巴强行掰开,将水倒进去。在睡梦中的祁泽遇几乎被呛到了,眉头微微一皱。“咳咳……”确认药被喂进去后,秦初夏便开始叫人了。“祁泽遇?祁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