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瞧见东乌珠部落酋长,就想嫁给他。“阿姐,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寿与天齐。”
阿武恼道,顿时感觉这烤羊肉串散发着浓浓的陈醋味,拉着阿玄,撒娇不停,只想离开。所幸,阿玄比较纵容阿武,思索片刻,转身离开。那时,阿玄哪里知晓,东乌珠部落酋长也对她一见钟情。其实,一见钟情,离不开好皮相。阿玄生得甜美。圆圆脸蛋,弯弯眉眼,小小鼻梁,粉粉唇瓣,白白贝齿,梳的单螺髻,簪的珍珠花,身量不足,清纯可爱。正所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而东乌珠部落酋长,资质伟岸。天虞犀牛角木簪束发,一袭墨色银线绣云杉纹短打劲装,腰系墨翠雕蝉刻瓜蝶形玉佩,脚穿玄鹿流云百蝠翘头长靴。身躯凜凜,五官分明,眸光深邃似寒潭,鼻梁高挺如月钩,一字胡打理得干净利落,端的是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俊朗不凡,内敛沉稳。东乌珠部落酋长,正是宗棠的前世。前世,宗棠频频制造偶遇。或是邀请阿玄骑马,徜徉在草原之上;或是采摘格桑梅朵,扎成一束,洒了露珠,赠给阿玄;或是炙烤羊肉串、牛肉串、猪肉串、鸡肉串、鱼肉串,将阿玄喂得饱饱的……直至阿玄堕入情网,任由宗棠亲吻她的眉眼、脸蛋、鼻梁、唇瓣、贝齿,允许宗棠拔掉珍珠花、散落单螺髻、抚摸小身板,却在阿玄轻声道了一个不字时,遵守君子风度,松开炙热的大掌。“宗棠,我答应过阿弟,保持处子之身,做到寿与天齐。”
尝了一半情事的阿玄,脸色绯红,心跳砰砰,胸脯气喘,软软糯糯的嗓音里更是透着丝丝缕缕混入清纯的妩媚,教宗棠痴迷。语罢,宗棠自然没有在意这番拒绝说辞。东乌珠部落也有保守女人,嫁娶之前不开苞破瓜。可是,宗棠哪里知晓,昨晚躺在他怀里乖巧地数星星的小娇娘,今早就不见了倩影。恁是他骑着汗血宝马,踏遍千山万水,也无法寻觅她的女子香。该死的女人,竟敢玩弄他的感情!宗棠气急败坏地返回部落,居然发现天火降临。他左思右想,似乎从未违背天意。即便信奉狼图腾,也会在冬至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拖着病体都必须参加,唯恐遭遇天灾。卧槽,他脑子是进水么,应该先救人再揣测无聊的天意。于是,他取出水囊,从头到脚淋湿,接着扯下披风,遮盖身子,再轻轻地捂住鼻子,箭一般地冲入火场。可惜,他高声喊叫,四处搜寻,并未发现幸存者。难道说,天意要亡他东乌珠部落吗?若果真如此,他就不必顺从。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嚎,又冲出火场,眼眶红肿湿润,眸光充满怨恨。他发誓,讨要血债,将是作为酋长的毕生使命。“宗棠,他们都在。”
有娇软嗓音在耳畔柔声道。宗棠转过身子,第一眼见到的是阿玄,第二眼确定的是阿玄身后的东乌珠族人。咳咳,那个黑着脸的小舅子阿武,可以忽略不计。“宗棠,我是来道别的。”
阿玄低声道,不敢抬眼。“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宗棠紧紧握着阿玄的手。然而,阿玄若是毅然诀别,宗棠想不出任何挽留的方法。宗棠眼睁睁地看着,阿玄向他挥手,尔后牵起阿武,消失不见。宗棠不知,阿玄偶然堪破天意,提前救援了东乌珠部落。那么,天意对东乌珠部落的惩罚,将转移到阿玄和阿武身上,尤其是阿玄。阿玄和阿武之所以匆匆离开,就是存着侥幸的心理,试图利用沉睡而逃避。结果,避无可避,阿玄终究失去了阿武,方沉睡不起。蓦然,半空之中,盛开九九八十一朵紫莲花,打断阿武的追忆。瓜娃瞧见那乌发卷曲的西域风情美人,顿时哈欠连连。“就知道你会偷懒。”
窅娘伸出食指,轻点瓜娃额头,笑容妩媚。“这不是担心窅娘闲得慌,特意相让三个小情郎。有闷骚狼、紫电蛇、小螣蛇,任凭窅娘采阴补阳。”
瓜娃俏皮一笑。语罢,窅娘登上九品紫莲台,倾斜卧坐,双腿交叠,边吮吸纤白滑嫩的食指,边细细端详宗棠、云阙、阿武。“宗棠姐夫,好好照顾阿姐!”
阿武大步流星,头也不回,显现出螣蛇原形,遮挡住窅娘的视线。蛇修千万年为螣,螣过天劫,跻身神族,称为螣蛇。只要他撕毁灵宠契约,就能够无限爆发螣蛇的灵力。所以,他佯装朝着窅娘,发出猛烈进攻。却在赌上全部灵力和修为的瞬间,转而摧毁窅娘最心爱的九品紫莲台。说时迟那时快,窅娘从乌黑卷发抽了一缕,化作紫莲玉簪,随手挥去,直接插入阿武的魂魄,发出啧啧的叹息声。“唇红齿白,窄肩蜂腰,腼腆笑意,宛若邻家青涩小弟。放着灵宠不做,偏偏想当英雄。”
窅娘向紫莲玉簪源源不断地输入邪气。话音刚落,砰然一声,紫莲玉簪依然是紫莲玉簪。至于阿武,别说螣蛇原形,就连黑色影子,也销声匿迹。原来,宗棠拼尽全力,掐了斗转星移诀术,将阿武送回原有的上古时空,从而避免了陷入炼狱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