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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当年真相3(1 / 1)

那段日子里,如果不是赵士程,也许她真的会活不下去。赵士程把他的所有工作都放了手,交给了他哥哥。不顾她愿意与否,他就那样陪在她的身边。……心里最后那一丝希冀,在看到墓碑上,他和煦的笑时,灰飞烟灭。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她跪坐在他的碑前,放肆哭。她没有支撑自己稳着不倒下去的力气了,赵士程的胸膛,像一睹厚实可靠的墙,抵在她的身后,稳稳地让她依靠。他的一颦一笑,每一句话,就像过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浮现。耳边依稀能听见,他柔和低沉的声线,轻声唤她“锦娘”。宋枫没了,这世间,也再无锦娘了。他叫她锦娘,她也最喜欢“锦娘”这个独属于他的称呼。后来小弃告诉她,也许是因为他看到她,想到了杜十娘,才会叫她锦娘。她从来都不是十娘,她的公子,也从不曾负心与她,他心有所属,从不欺负她。负她的人,是老天,是命运。“生活,还得继续。”

赵士程沉声道。她无措地望向赵士程,憎恶他这份趾高气昂。“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不会让你活不下去的。忘了告诉你,你的心上人,死于非命的原因,不是意外。”

他就像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般,满不在乎道。她紧紧地抓着他衬衫衣领:“你说什么?”

赵士程完全不把她的愤怒放在眼中:“没什么。”

她恨毒了他的那副恶心的嘴脸。他见她的情绪到达了峰值,才又说道:“他的死因可疑,你想要知道原因,就给我好好的吃饭睡觉。我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卓锦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真是恶心!?”

我哭崩溃了。“拿他的死因撒谎来做筹码,你怎么可以卑鄙至此?”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我背靠天久,整个商圈,谁见我,都得颔首低眉,他宋枫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让我用这种东西来开玩笑,还是在你卓锦眼里,我赵士程,就这么不是人?”

赵士程显然被她的话伤得够呛。“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的死,绝对不是意外,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想知道原因,但是不好意思,我是个生意人,你没有答应我的条件,我没有办法对你开诚布公。”

……从那时起,她逼着自己好好吃饭睡觉,好好活下去。绝对不是意外,这几个字,竟成了她生存下去的动力。她用了好长一段时间,去适应“他不在世”这件事。她甚至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一样崩溃的女人,正在经历着与她相同的绝望。后来的她很后悔,如果当时,她醒悟的早一些,冷静地快一些,是不是过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可是她又想,就连她自己,都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更何况得到过他全部的爱的小弃?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是吃饭睡觉,时间上最难的事情,也是吃饭睡觉。每天都会烦恼吃什么,每天都会因为睡不着而苦恼。她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就是他的样子。“锦娘,你不用帮我挡酒,别把自己灌醉了。”

“锦娘,那首歌,是引用诗经的。所以歌词格外美。”

“锦娘,早点离开这里谋个生活,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锦娘,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和我开口,不要同我客气。”

“锦娘……”“锦娘……”她哭着醒来,赵士程就在她身边。“你一直叫先生……是不是又梦见宋枫了?”

他看起来也很不好,胡子拉碴的,眼眶青黑青黑的。“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在这儿,我也像你漫无目的的爱着宋枫一样,愚蠢的爱着你。”

他咬牙切齿道。她只是哭。“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癫狂?成了一个死人,还让你丢了半条命!”

接着他苦笑道:“是啊,有什么好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我不过也是一个癫狂的傻子罢了!”

她愣住了。“很可笑吧。我竟然眼瞎喜欢上了一个婊子。”

她眯起眼睛,咬着牙。“这个婊子宁愿为了一个死人神志不清也不愿意跟着我!”

她气得发颤。婊子……这种侮辱性的言语,他从不曾对她说过。“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伪君子?”

他绝望问道。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留着冷眼泪,漠然道:“就你,也配和他比?请不要恶心我可以吗?”

她的眼神逐渐迷离,看向窗外的月亮:“他从不会看轻任何一个人,他总是很尊重我,从来未有一刻把我,当成你口中婊子。赵士程,这么多年了,你打从心底里,就把我这个妓女,看得卑微入泥,轻如草芥。总觉得以你的身份地位,我就该跪在地下舔你的脚趾?呵!就像你把我当成最低贱肮脏的人一样,在我眼里的你,不过是路边,最脏的那只被虱子满身恶狗,也许这世上,很多女人,愿意为了钱,去帮你挑虱子,但是,正如你觉得我脏一样,我觉得你更脏,我下不了手。”

赵士程的眼睛蓄了泪,痛苦溢于言表。“他从不曾像你一样,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不管对谁,他都是极尽尊重的。他告诉我,这世上,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人生而平等,生来,就该为了自己和所爱,奉献一生。”

她对着他冷嘲一笑。“我怎么会同你说这些,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是,我不懂你想要什么,但你从来也没有告诉过我,我该怎么做,才能给你你想要的。”

他……看起来,好卑微。“我想要你消失。”

她轻蔑道。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像你说的那样。但后来……我从来没有看低过你。”

“哦。”

他低下头,红着眼:“我只是恨你,为什么心里,没有我一丝一毫的位置。”

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极端的言语,去伤害她,以求关注?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伤了人,就别站在以一个“爱人”的出发点来道德绑架别人,以包庇害人的卑鄙。“我已经忍受你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不想忍受了。告诉我,他到底……”一提起他,她又止不住发抖。“是谋杀,不是意外。”

他没有留一丝话缝,直接道。他直截了当。她惊愕的睁大眼,感觉气都喘不上来:“谋杀?”

“嗯,谋杀。”

“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她再次崩溃。用逼着自己平复心情的筹码,换来的,却是另一个更大的崩溃。“我不能告诉你。”

他直接道。“赵士程……”“不用再说其他的了,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

卓锦闭上眼,绝望道:“这一次,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你想多了,不管你拿什么和我换,我都不会告诉你的。这件事,涉及到的人和事,非你我可控,以你的性子,你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只会你死得更快,我赵士程,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险。”

卓锦感觉自己像一束被污泥埋葬到喘不过气的浮萍。她没有阳光和雨露,终日在这不见天日的泥沼中,绝望地呼吸。被泥沼埋住的她,无法求死,却又无法正常的活下去。“我和你上床,做你的情人,我这个人,任你宰割。”

她睁开眼,面目表情道。“如果这样,还是不能让我知道真相,那我,就随他去。”

“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不会随他去的,卓锦我了解你,从你知道宋枫的死因并非意外那一天开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为了他,你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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