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闲来无事,江以成便陪着柳吟去放纸鸢,这项娱乐活动是唯一一项两个人都喜欢的项目。柳吟觉得放纸鸢就是一场与风的较量,既要借它的力,还要防它的力,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总是让柳吟激起斗志。柳吟以为江以成也喜欢放纸鸢是因为他的小孩子心性,殊不知,他其实是为了伪装,也是为了陪她。这样的动作既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也可以好好地陪着她,他能感觉到的柳吟是真心喜爱。自从见到她以来,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最放松,最快乐的,也是他见过她效果最多次的。“成儿,快来!”
柳吟难得的像个小女孩似的,挥着手,大声招呼江以成。江以成离她几米远,虽然看不清什么神情,他知道她是快乐的。而他的脸上也是脱去稚气,就是一个寻常的丈夫看自己的妻子时的神情,当然这一切,柳吟都是不知情的。江以成应她的呼唤,急急地跑了过去。柳吟顺着细线指着天上的纸鸢得意地说道:“看,我放的多高!”
江以成抬头望去果然很高,他又回眸,看到身侧的少女满怀朝气,挺翘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些许汗珠覆在他的额头,活脱脱一个俏丫头。江以成出神地望着她,觉得猴头一阵发涩,说不出一句话。柳吟突然听到他没声儿了,扭头看他,却正好对上他神情的眼神,柳吟也定在了当地,有些以后地看着他,江以成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恢复一种稚气的脸,傻笑道:“娘子放纸鸢的样子太厉害了,我……入迷了。”
柳吟一阵无语,这厮最近说话老是这样要死不活的,搞得人心烦意乱,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啊!”
正出神之际,手里拿着的细线却突然地断了,那纸鸢立马像挣脱了束缚一般开始胡乱舞蹈,然而没一会儿,也就失重般地落了下去,就像是一颗陨落的星星。看着手中断了的线,柳吟有些懊恼,恶狠狠地看着江以成,虽然话未说出口,但是心中却是满腔愤懑,都怪你!我的风筝才会断!江以成摆摆手,赶紧求饶,“不是我,不是我。”
“哼!”
柳吟不看他,气势汹汹地走开了,又重新找了另一个风筝,江以成本来是想道歉的,站在柳吟的身边想要帮他好好地放一个纸鸢,然而两人你推我让之间,竟然将好几个纸鸢的线都缠在了一起。柳吟气结,抬手就要打人,却听到一道温润的男声。“成儿和弟妹好兴致!”
两人皆扭头,循声望去,竟然是三少爷江杰俊。江以成知道他这些哥哥每一个看得上他这个傻子,见了面不来其辱也就算是好的了,竟然还会主动打声招呼实在稀奇!柳吟回头疑惑地看他,这不是前两天一直忙着找良人的江杰俊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道所谓何事。不过江杰俊语气温和,神态自然,柳吟不好给人什么难看的脸色。两人皆是神情平淡,江以成先发话,问“三哥哥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江杰俊讪讪地笑笑,回道:“没什么,本来是想好好赏园,没想到,恰巧碰上你们。”
他平日里自然不屑和江以成说话,一个傻子,在他这里自然没什么分量。只不过,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柳吟,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看到一个背影,却突然让他心中一动,心头痒痒,只想过来一探究竟。柳吟对江杰俊不太了解,虽然心中疑问万千,但是面上还是平静地说:“不知是三哥来了,既然你要赏园,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柳吟说罢就要收拾东西走,江以成当然跟着她,心中大大得意,不愧是自己的媳妇儿,就是厉害,无事献殷勤,最好别要这殷勤。江杰俊看二人有所动作,有点急了,立马走上前去,劝道:“你们二人何必着急,我只是偶尔路过,这……”他紧走了两步,跑到两人的中间,拿起那些缠在一起的纸鸢就开始解,边解边说:“我可以帮你们解开。”
两人对视一眼,柳吟点点头,示意江以成稍安勿躁,有一个人帮忙这种事情,她当然也不会推辞。江杰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耐心,竟然就开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解这些绳子。柳吟和江以成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得看着他,江杰俊手里拿着绳子,搞了几次都未果,额上却冒出许多的虚汗,柳吟在一旁看得心烦,淡淡地说:“要不别勉强了,其实这纸鸢也没什要紧的。”
江杰俊尴尬地笑笑,但是手里拿着的线仍然不松手:“别急,别急,很快就好了。”
突然转头看着柳吟,有些不好意思道:“弟妹先帮我拿一下这根线,这都起好头了,剩下的很快就好了!”
柳吟只好上前将那根线结了过来,江杰俊又开始继续解,他倒是认真。柳吟手里拿着线,江杰俊那头是一团线,中间绕线的时候,江杰俊不小心碰到了柳吟的手。柳吟倒是没在意,解这些细线免不了会有接触,更何况,不过是碰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另外两个大男人却气血翻涌,各有滋味。江杰俊的心几乎漏掉一拍,虽然只是轻轻一碰,但他却似乎敢说到了柳吟的提问,那种温温凉凉的的触感,简直彼此是的春风更让人舒服。他手上的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一顿,但很快就调整好,但是嘴角却不知不觉地染上笑意。而江以成呢,自然是心中气恼,看到这一幕他恨不得当场就将江杰俊打一顿,可是他不能,而且柳吟当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不好发作,只是脸越来越黑。江杰俊心花怒放,一心想着把这绳子解开,原原本本地将它交给柳吟。柳吟接过纸鸢,道过谢,便和江以成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一路上江以成拉着柳吟的手,走路带风。